松樹的呼嘯聲。
一群二十幾個大漢子,此刻也嚇的渾身顫抖,冷汗直冒,喉嚨不停的拉動,不停吞著吐沫來安定自己因為害怕而慌亂跳動的心。
屍體似乎泡了好久,已經發脹,像是農村殺豬時候吹脹的豬肉,白花花的,反射著火把的火光,在眾人的雙眼中跳動。
錢有有在錢秀田的肩膀上似乎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麼大的夜風,把粗壯的松樹都吹彎了腰,居然沒有吹動偌大的水面,水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息,仿佛死去了一般。
「回去叫人吧!讓他們不要找了,都在這裡了!」
最終還是錢秀田開頭說了話,奇怪的是錢秀田的話音一落,一道陰冷的風逆著山風從山下吹了上來,吹動了死靜的湖面。
白花花的屍體在水裡微微晃動,像是一條肥胖的蟒蛇,一道道水紋向四周盪去,水撞到了邊緣出的岩洞,嘩啦啦的作響,像是人的嗚咽聲,叫的人渾身起了疙瘩。
眾人嚇了一條,動作整齊劃一的往後退去,說真的,要是有意思的去訓練,還做不到這樣的程度。
彭旺國在水庫發現了自己的兒子彭飈,他離岸邊最近,仰面躺在水裡,眼珠還沒有閉上,睜比銅鈴還要大,慘白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表情,似乎恐懼,似乎歡喜,似乎痛苦,難以用一個準確的詞去描敘。
彭旺國無聲的哭了,拳頭大的淚珠從臉頰滾落,肩頭不停的抖動。
錢秀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請節哀!」
彭旺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大聲喊道:「兒啊,我的兒啊!」
聲聲悲切,一字一斷腸,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彭旺國哭著,哭著就要往水庫里裡面奔跑,好在旁邊有人把他拉住了,死死的按在地上,不讓他動。
「旺國,你要冷靜,現在是晚上,而且沒有工具,下水非常危險,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衝下水,除了把自己搭上,沒有任何作用,你家裡還有老母,你不為自己想像也要為你老母想一想吧!一切等到明天天亮再說!」
錢秀田蹲在彭旺國面前大聲的喝道,彭旺國把自己的頭埋進了土裡,大聲的哭泣,聲音哽咽。
看則會彭旺國的樣子,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於是對著同村的人說道:「夜裡待在山上危險,不如我們先把彭旺國送回去,找村長好好商量,該怎麼辦明天再說,大家看怎麼樣!」
眾人沒有不同意的,紛紛快速的奔下山去,那個樣子好像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一樣。
第七章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