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骨頭扶正了,拿木板!」王三炮吆喝一聲,胖子拿著兩塊木頭片,把醜醜的大腿夾住。然後取出兩瓶雲南白藥,擰開蓋,把裡面的棉球挑出去,先把一粒保險子塞到醜醜的嘴裡,剩下的往傷口上灑。
最後,用紗布牢牢把木板纏住,傷口就算包紮完畢,幾個人連忙帶急,都通身是汗。
忙活完了醜醜,胖子這才想起來那個被他打倒的傢伙,回頭一瞧,只見李隊長和車老闆子他們已經把那個人抬進屋,四仰八叉地放在地上,右邊的褲腿已經被鮮血全都浸濕。
胖子琢磨了一下,也不能叫這傢伙死嘍啊,於是上前把他的褲子撕開來,只見大腿上面一個血洞,觸目驚心,還不停往外淌血呢。
「這藥給你用都白瞎了!」胖子也把雲南白藥灑在他的傷口上,可是馬上就被鮮血沖走。只好把大腿根勒住,然後撒了兩瓶藥,這才漸漸把血止住。
那傢伙失血過多,已經徹底昏迷,叫都叫不醒。
「這是咋回事!」武老頭凶神惡煞一般衝進屋,後面緊跟著警衛員,倆人手裡都握著手槍。
武老頭是在野菜廠住的,距離這裡最遠,所以也是最後趕到的。在他的後面,還跟著林青山和張良他們。
胖子把情況給他說了一遍,武老頭眼冒凶光:「明天就上山!」
胖子心中一動,連忙告訴奇奇:「明天一早就把小白放出去,到雷達站報信。」然後又轉向李隊長:「馬上就派人上公社報信吧,罪犯身上帶著槍,光靠咱們這些老百姓太危險。」
「我去起車。」車老闆子轉身就要去發動小四輪,卻被武老頭叫住:「叫小葛開吉普車去,比你的四輪子快。」
小葛就是那個警衛員,他是負責保護武老頭安全的,所以猶豫了一下。武老頭的眼睛立刻立立起來:「還不快去——」
「是!」小葛敬了個軍禮,然後就端起倆胳膊跑出去,李隊長又派倆人跟著他一起去了。
這時候,地上那個罪犯眼皮動了動,然後竟然慢慢睜開眼睛,在燈光的映照下,他的臉色慘白,仿佛沒有一絲血色。
看到周圍都是一張張憤怒的臉,這傢伙連忙又把眼睛閉上,不過,眼皮不停抖動,似乎也知道害怕。
胖子蹲在他的腦袋跟前:「你們是不是就是在興農公社作案的那伙人?」
那人挑起眼皮看了胖子一下,然後又死死閉上。胖子嘿嘿兩聲:「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給你上藥包紮傷口了,讓你把身上的血淌乾淨算了。」
地上的那傢伙吃力地抬起手,摸摸大腿,果然已經包上紗布,這才點點頭。
「你們為啥半夜上這來?」胖子繼續追問。
「上這搞點吃的,屯子裡面人太多。」那人說話都有些氣喘,看來剛才的血確實沒少淌。
情況基本都搞明白了,胖子也就不再問他,只是叨咕了一聲:「你的腿是我給你上的藥,但是,那一下子也是俺在屋裡用槍捅的,所以你不用感謝我。」
那人使勁睜大眼睛,目光好像要噴火,嘴唇哆嗦幾下,終於沒有出聲。
「嘿嘿,要是當時你們三個衝進屋,會怎麼對付我們?」胖子反問了一句,然後站起身:「大夥要記住,對待同志要像春風一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寒風一般冷酷無情。」
屋裡的人都一起點頭,胖子說的沒錯,要是叫三個罪犯進屋,那麼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會是他和張老漢,而且肯定躺在那都不會喘氣的那種。
「臭小子,認識你這幾年,就這話說得還中聽。」武老頭十分難得地誇獎了胖子一句。
胖子撓撓後腦勺:「聽到您老的誇獎可真不容易啊,俺一定繼續努力!」說完,咔嚓敬了一個軍禮。
「瞧瞧你,身上都磕壞了。」大辮子早就看到胖子的胳膊肘和膝蓋都蹭出窟窿,裡面都破皮了。等他把正事忙完,這才上來幫他擦洗傷口。
胖子疼的直吸溜冷氣,結果遭到奇奇的白眼:「胖叔叔,你看醜醜剛才都不吭一聲。」
「它那是吃了麻醉藥好不好。」胖子嘴裡爭辯一句,不過想一想醜醜在沒吃灰蘑菇之前,也愣是沒吭唧一聲,胖子也就咬牙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