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羊雜湯能吃嗎?」
「小丫頭,一會別撐得喊肚子疼!」王三炮端進來一個大盆,上面熱氣騰騰,香氣四溢,再無一點腥膻之氣。
胖子抄起勺子,一人盛了一大碗,只見湯水清清亮亮,裡面除了羊雜之外,還有血腸,只不過和豬血腸相比,這個只有大拇手指粗細。
「夠鮮。」老革命喝了一口湯,嘴裡忍不住大聲稱讚。
「羊蹄來嘍——」車老闆子端進來兩個大盆子,一個裡面是二十隻羊蹄,外面的羊毛褪下去,連著一層皮,烀熟之後又用滷汁醬了一下,色澤深紅,吃著勁道,是下酒的好菜。
另一個盆子裡是掰好的羊肝,不用刀切,免得沾上刀鏽味,就是用手細細地掰成小塊。同時,如果裡面有寄生蟲,也可以剔除。
最後,大辮子又端上來一盆子羊肉燉蘿蔔,原汁原味,蘿蔔雪白,羊肉粉紅,裡面還有不少筋頭巴腦,看著就好吃。
「冬天進補,春天打虎,來,喝——」王三炮端起酒杯,這已經是第三杯了。
「進補沒問題,老虎還是別打了,呵呵。」胖子小臉也紅撲撲的,透著高興。
王三炮咳嗽一聲:「我有個正事說說,大夥都注意聽啊。」
「先喝酒,有啥事吃完飯再說。」胖子笑嘻嘻地端起酒杯。
「這可是你和我侄女的終身大事,不想聽俺就不說了。」王三炮嘿嘿一笑,也端起酒杯:「喝酒。」
胖子一聽,連忙把酒杯放下:「三叔說話,我們當然要聽,啥指示吧。」
王三炮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這才說道:「胖子也老大不小了,再過年都三十了吧?」
「您要說這個咱們就還是喝酒吧。」胖子現在對自己的年齡比過了三十歲的女人還敏感,連忙轉移話題。
「啥玩意,胖子都三十了,我還以為頂多二十三四呢。」老藥子很是吃驚。
「嗯哪,是不像,白白嫩嫩,說二十出頭都有人信。」李隊長又補充一句。
車老闆子點點頭:「胖子來咱們靠山屯也一年半,看著一點沒見老,好像還越活越年輕。」
胖子滿臉漲紅:「你們這幫當叔叔的也太沒正式了,還叫不叫人家喝酒,也就是我心大,要是碰到個小心眼的,想不開咋整啊。」
「我們說得都是真話。」眾人異口同聲。
胖子撓撓腦袋,心裡也犯嘀咕:話說這一年多好像真沒變樣,真是怪了啊?
只聽王三炮繼續說道:「趁著農閒,我琢磨著把胖子和小玉這個事定下來,也算是正式定親吧,胖子,你同意不?」
胖子嘿嘿兩聲,向地上的大辮子瞟了一眼:「俺當然沒意見。」聽他這麼一說,大辮子連忙站起來,端著盆子躲到外屋地去了。
「那咱們明天就進城,我再給你們當一回大紅媒。隊長也去,你是咱們屯子的一把手,孫老哥也去,胖子家沒啥人,你就算他的長輩了。」王三炮看來是早就琢磨好了,想得挺周全。
「我也去,我就算是——得了,我給你們趕車!」車老闆子也跟著摻和。
胖子心裡熱熱呼呼,比剛才喝酒還熱乎:大夥都惦記著這事呢!
這件事就在酒桌上定下來,第二天一早,車老闆子套上馬車,拉著一車人,直奔縣城。如此浩大的保媒團,實屬罕見。
大辮子坐在車上,臉上紅撲撲,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因為害羞,平時天天跟胖子在一起,也不覺咋地,可是一提到這事,就覺得臉上發燒。用老革命的話說:「這丫頭臉嫩。」
下午三點多才到縣裡,把馬車停到大車店,簡單吃了一口飯,胖子則借著這個當兒,出去買了四盒禮:兩瓶罐頭,兩包槽子糕,兩瓶酒,還有兩袋白糖。然後就浩浩蕩蕩,來到大辮子家。
依著大辮子,要大夥到她家吃飯,不過考慮到人太多,而且人家也沒準備,就還是別麻煩了。
這月份天短,四點多就有點黑天。看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王大娘也有點意外,張羅著大夥坐下,大辮子沏茶倒水的工夫,王書記也就回來了。
王三炮一看人齊了,也就開了腔:「老哥哥,老嫂子,我們今天來啊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