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青難得皺了皺眉頭。
這已經快要過年了,來的不巧。
就好像你家裡過春節,正準備吃年夜飯呢,大家都和和美美的,結果一個之前和你家鬧過矛盾的人突然上來,和你說討口飯吃。
而且身上還沾著之前和你家人打架的血,一看就就知道,這人鐵定不是來吃飯的,是來膈應人的。
洛青青回道:「絨斥部族原本應該什麼時候來?」
蘇以哲回答道:「半個月前。」
這句話就更加坐實了洛青青來者不善的猜想了。
為什麼呢?徐書清他們,從西邊的戰場回到京城,邊玩邊走,三個月也走到了,但是偏偏絨斥部族的王族,走了將近小半年。
這就讓人很奇怪了。
蘇以哲不愧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狐狸,很快就看出來了洛青青的神色不對,適時的遞了個枕頭。
「陛下何故憂慮至此?」蘇以哲道。
洛青青回答:「朕擔憂絨斥部族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諸君,可有什麼辦法能夠殺一殺這絨斥部族皇室的威風?或者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歸降,也是好事!」
群臣都陷入了思考之中,連帶著蘇以哲
這件事難辦的原因在於,絨斥部族在西北邊境經營多年,在西北邊境的根基很深,若是派一個大慶的官員去,不一定能真正的收復這個地方,讓西北歸順於大慶。
到時候若是厭惡大慶的西北人太多,直接造反,雖然不是什麼很難鎮壓的騷動,但終歸也種下了仇恨的種子。
西北人會世世代代記得成為附屬國,甚至是屬地的屈辱,伺機而動,在大慶境內挑起戰亂。
這太麻煩了。所以,對這一塊區域,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是選擇攻心為上。
讓西北文化圈自然的融入中原文化圈內,大家和諧美滿的創造共識,各自過各自的小日子。
要有後面美好的願望,首先就要開好現在這個絨斥部族王室的頭。
可是怎麼開呢,這是個棘手的活兒。
眾人沉思之際,朝堂最末尾的地方傳出來一道微弱的聲音:「臣有本啟奏。」
洛青青下意識地說道:「奏。」
一身綠色官袍的人,從所有朝臣的最末尾走出來,小聲的說道:「其實,我覺得,可以讓廢太子去接觸絨斥部族的王室。」
聲音太小了,那人站的又很遠,洛青青沒有聽清,接著詢問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那人沉默了幾秒,肩膀劇烈的起伏著,似乎正在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
「臣以為,可以讓廢太子去做絨斥部族的王室的接待官員。」
洛青青下意識地開始思考起來這個決策的可行性。
首先,廢太子雖然被廢了太子之位,但是實際上卻是一個庶人,也就是一個平民,而且先皇只是廢除了他的太子之位,也沒有說處以幽禁。
只是廢太子自己過不去心裡那道坎,終日躲在府中不打算出來而已。
並且,他是清白的,因為已經被剝奪了太子之位,罪罰兩清。
但是從政治的角度上來說,這是莫大的侮辱和諷刺。
對於殺一殺絨斥部族的傲氣這一件事,其實是可行的。
「不行。」洛雲白站了出來,「我不同意。廢太子既然已經廢了,那就不該再參與到朝中政務。」
洛雲白說的話也讓洛青青不得不考慮另外一件事,就是廢太子被廢除的緣由。
再三權衡之下,洛青青否決掉了這個方案。
「廢太子不宜接待皇室,這件事暫時撇下不提。」洛青青的話音剛落,一陣鼓聲傳來。
「有人敲響了登聞鼓!」
官員中有人喊了一句,所有的官員雖然人沒有往後看,但是洛青青知道,他們的心已經飄到登聞鼓旁邊了。
洛青青皺眉,「禁軍何在?將敲登聞鼓的帶上來。朕倒是要聽聽,到底有什麼冤情,要敲登聞鼓。」
禁軍領了命,直接往登聞鼓的方向跑去。
洛青青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