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地道:「慧瑤,我喜歡你。」
余慧瑤的臉都紅了,恨恨地道上前去撓她的痒痒:「好啊,嫁了人了倒學得油嘴滑舌的,我去告訴侯爺讓他好好管管你。」
兩個人笑鬧成一團,好一會兒才氣喘吁吁地罷了手。
吳嫂跟了進來,在一旁欲言又止,余慧瑤捋了捋凌亂的髮絲瞧了瞧她,輕嘆了一聲道:「吳嫂,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
「姑娘,你可千萬別被他花言巧語給迷惑了,」吳嫂一下子便激動了起來,「他就算是個旅帥了又怎麼樣?不就帶著幾十一百號人嗎?若是有了戰事,他們便是第一個上戰場的,還沒等他立軍功呢,說不定腦袋便不保了。更何況,他是個粗人,只有一身蠻力,你從小便蕙質蘭心,一手棋藝獨冠京師,京里哪家公子不景仰你?他能陪你吟詩作畫嗎?他能和你品茗對弈嗎?夫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她說著說著,便看向了寧珞,熱切地盼著寧珞能附和一下她的觀點。
寧珞有些遲疑,吳嫂說的話有些道理,可她卻不贊同,經歷過上一世悲慘的婚姻,她對男女之間的身份、地位並不執著,在她眼裡,兩人真心相愛比嫁得高門要重要的多,趙寶清合不合適,主要要看余慧瑤心裡到底喜不喜歡。
「吳嫂!」余慧瑤的聲音卻陡然嚴厲了起來,「你說的這叫什麼話,販夫走卒、文人武夫都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並無高低貴賤之分,我能吟詩下棋,並不比趙大哥打拳舞劍高貴,以後你萬萬不可再有此種念頭!」
吳嫂不吭聲了。
余慧瑤放緩了語調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我娘去得早,你打小看著我長大,總盼著我能有個好歸宿;我家遭逢大難,你又不離不棄,跟著我們到了這西北受苦,我打心裡感激你。」
吳嫂的眼圈紅了,抹了抹眼角道:「姑娘你別說了,這是我應當的,老爺和夫人為人這麼好,都是老天不長眼……」
「我的婚事,我自有主張,你也總要習慣,我們家已經遭貶,不是從前那個三品大員了,」余慧瑤的語聲溫柔,卻帶著不容違逆的決斷,「說不定日後我就嫁了一個販夫走卒,難道你就要看不下去就離我而去嗎?」
吳嫂哽咽了起來:「姑娘你快別這麼說,我還等著替姑娘帶孩子呢。」
「那你好好想一想,若是你再這樣對趙大哥口出無狀,我可真不敢留你了,你還是去我爹那裡照顧比較妥當。」余慧瑤淡淡地道。
「不……姑娘我懂了……」吳嫂急急地道,「以後我不再瞧不起他了。」
「那就好,」余慧瑤長吁了一口氣,「你去忙你的吧。」
吳嫂抹了抹眼淚,應了一聲,腳步剛要邁出門口,忽然抬起眼來瞧向寧珞熱切地道:「夫人,你是姑娘最要好的姐妹,又是這魯平城的都督夫人,想必見過的人多了,你幫著張羅張羅,看看這城裡有沒有什麼人品好又知書達理的男子,替我家姑娘找個……」
「吳嫂……」余慧瑤無力地撫了撫額。
「夫人這裡說說有又沒什麼關係,夫人是你的好姐妹,自然是想著你好的……」吳嫂不死心地道。
「吳嫂放心,慧瑤的事,我向來是放心上的。」寧珞含笑應允。
吳嫂這才破涕為笑,開心地走了。
余慧瑤無奈地道:「你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沒覺得我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
寧珞試探著問:「那你喜歡這個趙大哥嗎?如果喜歡,我覺得他也挺不錯,是個有上進心的好男兒。」
她心裡想著,若是慧瑤真的喜歡趙寶清,到時候讓景昀多照應些,此時正值用人之際,若是趙寶清能立了軍功,說不定就能在軍中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至於鄒澤林,那隻好對不起他了,誰讓他遠在京城呢?收了那些信後也不見他有什麼行動,說不定真的已經把余慧瑤放棄了。
余慧瑤怔了片刻,不置可否地道:「談不上喜不喜歡,我現在只想把這棋室開好,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其實余慧瑤已經十七了,這年紀在京城的閨閣女子中算是不小了,就算在這偏遠的魯平城,也該是出嫁的時候了,寧珞有些不懂,卻也只能尊重她的想法。
這一耽擱,兩個人出去遊玩的興致也沒了,便在棋室里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