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著問:「夫人總是這麼和小公子說話嗎?」
寧珞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青蘿在說什麼,笑著道:「怎麼了?他看起來很兇嗎?我不僅罵他,還打他呢。」
青蘿的臉更白了,欲言又止。
寧珞也不以為意,快步出了房門,只見衛泗坐在外室的太師椅中,手中拿著茶盅,面沉似水,正和一個屬下模樣的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好一陣子沒見,衛泗居然一下子變得威嚴深沉了好多,以前那個陰鷙卻稚嫩的孩子就好像只存在在了寧珞的記憶中。
一見寧珞,衛泗立刻停止了說話,擺了擺手,示意屬下下去。他則站了起來,痴痴盯著寧珞的眼中流露出了幾分驚艷,喃喃地道:「珞姐姐,你真漂亮。」
「油嘴滑舌的,」寧珞嗔了他一眼,「好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的那些婢女和侍衛呢?外面的戰況如何了?」
她牽掛著四葉他們,一口氣連珠炮似的問了好些問題。
衛泗的眼神一黯,卻打起了精神笑道:「那隊北周軍我已經盯了好久了,陰差陽錯才救了你;你的那些侍衛和婢女以為我也是敵人,四散逃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寧珞失神了半晌,吶吶地道:「一個都沒找到嗎?他們會不會有危險……瓔香她還活著沒……還有金大夫……」
她悲從中來,淚珠一下子便湧出眼眶,泣不成聲。
衛泗慌忙勸道:「珞姐姐你別傷心了,我派人去找了,一有消息便會傳過來的。」
寧珞哽咽著點了點頭:「我哥呢?還有魯平城那裡怎麼樣了?」
「昌州那裡正在大戰呢,」衛泗輕描淡寫地道,「那魯翼自詡為北周第一大將,卻出師不利吃了這麼一個大虧,惱羞成怒,寧大哥也率軍趕過去了,應州這裡的北周軍和信義侯的援軍僵持著,我在這裡奉命留守,你不用怕,安心在我這裡呆著吧。」
寧珞有些狐疑,看這排場,衛泗現在好像品級不小,可他明明只是寧珩一員親兵而已……
「這些都是寧大哥置辦的,我暫時替他接管著罷了。」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衛泗解釋道。
寧珞釋然,叮囑道:「你替我給景大哥送個信,別讓他擔心。」
衛泗滿口答應,又笑著道:「姐姐想吃些什麼?我這裡什麼都有,你儘管說就是。」
寧珞好幾日沒有正經吃過東西了,一提起吃的頓時口中生津,如數家珍地說了幾樣:「我想吃八寶雞、酸梅湯、鹽漬梅干……」
這些都是她懷孕後喜歡吃的,衛泗卻知道她原本的口味,不由得有些驚異:「姐姐什麼時候喜歡吃這些東西了?」
還沒等寧珞回答,外面有個大夫模樣的人匆匆而入,附在衛泗耳畔說了幾句,衛泗忽地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眼中的陰鷙仿佛下一刻就要一躍而出,在他脖子上割上一刀:「你弄錯了吧?珞姐姐她……怎麼可能懷孕了?」
那大夫渾身如篩糠般地抖了起來:「王……公子……脈相所示……的確是懷孕了……你看夫人的腹部都已經看得出來了……有……」
「快四個月了,」寧珞接口道,這樣的衛泗,讓她十分陌生,她忽然有了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吶吶地問,「我為什麼不會懷孕?」
衛泗一鬆手,那大夫癱在了地上,他垂首盯著那大夫看了半晌,忽然上前將人扶了起來,輕快地撣了撣那大夫衣衫上的灰:「和你開個玩笑怎麼就怕成這樣,姐姐她懷孕了是好事,你要每日都過來替姐姐把脈,若是有個差池,別怪我不客氣。」
大夫慌忙點頭:「是,小人必定不敢怠慢。」
「走吧,好好想想怎麼替姐姐調理身子。」衛泗淡淡地道。
大夫如蒙大赦,飛一樣地離開了屋子。
衛泗轉身看向寧珞,笑著道:「恭喜姐姐,居然這麼快就有了孩子了,這戰火連天的,我是太意外了。」
他的笑容燦爛,寧珞幾乎以為剛才那個兇狠的衛泗是她的錯覺,她下意識地便揉了揉眼睛,後退了一步,謹慎地道:「衛泗,我盼了很久才有了這個孩子。」
衛泗有些委屈地看著她,小聲地道:「姐姐的孩子,我自然會也是喜歡的,以後我會好好待他的。」
寧珞略略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