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又看了一眼他的臉,咬完最後一口蘋果,我抑制不住的笑了最後一次,笑我今生無知,笑我無法彌補,笑我不分對錯。我沖向了殯儀館的最高層,站在邊上,整個金城一覽無餘,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多東西,是的,這也是我第一次自殺。
「你在那裡等好,我來贖罪了。」
......
「王,北,山。是吧?」楊雲海拿著資料,慢道。
眼看著這個敞亮的看守所的圓表,一分一秒的轉動,我著急的想著什麼時候能夠出去,我在審訊室里快一天了,手上的手銬和下面的座椅被鎖在一起,勒得手疼,這個地方又黑又難受。真的受不了這種環境,所以就當沒聽見他說的話。
「咱倆見過好幾次?」他問道。
「對。」我不敢直視他,小聲回道。
「當時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你就是不聽勸。」他又問道。
「嗯。」我依舊小聲回道。
「行,我說你要是敢行騙,我第一個抓你,記得嗎?」
「嗯。」
「你別不搭理我啊,拒不配合,是吧?」
「我說什麼?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把我鎖在這。」我抱怨道。
楊雲海見我態度不好,走了幾步朝我靠近,說:
「當街搞封建迷信,蠱惑群眾,光天化日之下當眾行騙。我說的沒錯吧。」
「我又沒做錯什麼,我本來就是幹這行的。」
「你在你家小店想怎麼弄都行,但你在大街上,而且被拍到網上......」
......
那時,漆黑的審訊室,被束縛的我,還有他,三者形成了一副很悽美的畫面,這個畫面與我剛才的場景形成很鮮明的對比,空蕩的殯儀館,躺在石棺里的他,還有孤單地我。
......
回到二十四小時前。
天氣十分陰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我為了給單老爺子辦事,我帶著小金來到了這裡。市公安局就是氣派,院子空曠顯得大氣,綠植蔥鬱顯得生機。
但由於自己的身份,這個地方我確實有些害怕。
於是我先讓小金去幫我探探。
我和他們說了單老爺子的事,他們相互看著對方,露出扭曲的表情。最後只是推脫地說,案子結了,沒什麼好查的。
我說要見李隊長,他們說李隊長生病住院了。
「我說,我也是受人之託,他都這麼說了,這個案子肯定有蹊蹺啊!」我再次解釋道。
「我說同志,你要是在這樣無理取鬧下去,我們就只能強制請你出去了。」
「警察叔叔,您相信我!」
「說了多少遍,這個案子已經結了,家屬都同意了,你又不是家屬,更不是本人憑什麼你說翻案就翻啊。」
「哎呦,你怎麼知道就不是本人呢,萬一呢?」
「莫名其妙啊?」
「您相信我,案子要查下去!」
他們沒人相信,也對,一個死人說的話誰會信?我轉身便要離開,小金緊隨我身後。
這時,一個洪亮地聲音叫住了我。
「別動!」
我看向他,穿著一身整齊的警服,手裡拿著文件。
他邊走向我邊問道:「我正要找你呢,自己送上門來了。」
「什麼呀?」我說。
「你剛才要找李隊長?他是我師傅。」
「我不認識,我是受人之託。」
「受誰之託?」
我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他就一直瞪著我。
「我給你說,你也不信啊。」我解釋道。
「你先跟我回去一趟吧,把事說清楚。」
說著,他便把我拉到了車裡,我根本沒反應過來,順著他就走了。
車上,我不止一遍的問為什麼帶我走,他兩手扶著方向盤,瞟了後視鏡上的我一眼,然後又看向前方了。
隨後就到了派出所,然後就是一整天的噩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