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初夜把鳳冠霞帔拆解,他卻一直待自己柔情似水,簡直與傳說中的不似一個人,她便忍不住被他那一身剛柔相併的帝王氣宇著迷。
只裝作不經意的任由他繼續撫在自己肩頭。
「太后娘娘您看,四哥對太子妃真是好得讓人羨慕,我這不改口叫靈兒嫂嫂都說不過去了。」鸞枝抿著嘴角笑。
老太后看在眼裡,心中不免欣慰:「可不是?早先個個都說老四不懂疼人,哀家還暗地裡擔心他欺負靈兒。如今大夥瞧瞧這一對小鴛鴦,只怕不曉得多少羨慕。」
從來一個人孤清冷靜,幾時被當眾看去柔情?元承宇有些不好意思,抖開袖子鞠了一禮:「擾皇祖母掛念。父皇欽點的,必然是最好的,做兒臣的豈有不遵從之理?」
「吃。」小德妃收進一枚麻雀,勾著嘴角調侃道:「吶,可別怪我挑刺兒,這話聽著怎麼像是皇上逼婚了?既不是殿下自己情願,那太子妃今兒也別回去了,就留在太后娘娘這裡熱鬧幾晚吧。」
一邊說話,一邊暗暗得意著面前的牌子兒。
新婚燕爾的佳人心中容不得半點瑕疵,趙靈嬡再看元承宇的眼神不由添上落寞。父親位高權重,自己成為太子妃是命中必然,這本是無關乎愛情,然而待真一遇見他,卻想要得他的心,捨不得他再寵幸別人。
打牌也忽然變得沒滋味,支著耳朵悄悄等他回答。
元承宇忙和顏解釋道:「不然,德妃娘娘此言差矣。父皇選的自然是這世間最獨一無二的,兒臣捧在手心裡都怕化了,又豈有不情願之理?靈兒,你說是與不是?」
一邊說,一邊定定地凝著趙靈嬡看。
老太后故意叫他著急:「來不及咯,瞧把你家新娘子不高興的,自己問問她肯不肯吧。不肯理你,那就等氣消了再回去。」
一眾宮人們都將眼神匯集過來,那眼神曖昧,艷羨不遮不掩。
趙靈嬡抬頭去看元承宇,看見他目光灼灼,不禁想起昨夜與他不休的抵死纏綿,雙頰頓然紅透:「兒臣聽太后吩咐,太后若叫靈嬡與太子殿下一同回去,…靈嬡便肯回。」
「嗤嗤~,那就別回了,太后她老人家可喜歡熱鬧。」小德妃捂著帕子笑,不一小心打錯了牌。
「胡了!」老太后早就垂涎她已久,連忙眼明手快地收進自個囊中。也不容小德妃反應過來,一下就把面前的麻雀推倒。
連贏三盤,心情好極了,爽朗地笑道:「得,你也別拿人小兩口開心了。皇上盼孫子盼了不知有多久,如今老五、老七都走了,就指著他們老四這一口。回頭賞完燈,趕緊兒的回去吧,可不許冷落了太子妃。」
「是,謝皇祖母恩典。」元承宇暗暗把趙靈嬡手心一握,二人對視一眼,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沈硯青正在一旁給元寶換尿布,見狀便眯著鳳眸把元承宇戲謔:「哦呀~,風水輪流,殿下如今可曉得草民先前是如何滋味了?」
他今日著一襲銀鼠皮收袖鑲絨長袍,搭著墨色的軟玉革帶,那清偉身型看起來好不俊雅飄逸。
聽說這身衣裳乃是阿桃特特為他在郎雲衣莊定製的過年禮物……臭小子,果然一翻身就不認賬了。元承宇齜著白牙,勾唇笑道:「沈老闆莫非嫌『和尚』當得還不夠,可要再來一回?」
「不敢不敢。殿下強拆人婚姻這癖好,在下實在望塵莫及。」沈硯青嘴角噙著諷弄,一樣的不甘示弱。
二人你來我往,天生的就不能湊在一塊。
趙靈嬡在一旁看了只覺得新鮮,便扯著元承宇袖子笑勸道:「大過年的,妹夫難得進宮一趟,殿下怎的還頻頻為難他,不帶這樣威脅人的。」
鸞枝嘩啦啦疊著麻雀,頭也不抬:「只怕四哥再懲治他一回,他也依舊是本性不改。嫂嫂您是不曉得,他這人可壞。」
「呃嗚~」小淘氣包兒不肯乖,聽見娘親說話,連忙舞著胳膊非要往娘親懷裡撲。
怕擾了女人們打牌的興致,沈硯青便箍著元寶肥嫩嫩的小短腿,把他抱在膝蓋上忽高忽低的逗玩。一雙略微上挑的鳳眸把鸞枝涼涼一瞥:「你慣是不心疼我的,只怕不能把我更好欺負。」
那話中幽怨不遮掩。快一個月了,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