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就問官員,我與她關係,這拜帖該如何寫?」
蘭甯聽到這裡,心中思索,是啊,就拿她與澹臺鶴情來說,這拜帖該如何寫,思來想去唯有「小妹」二字適合,若論尊卑也可以用上卑職。
好奇問道:「官員怎麼說啊?」
謝傅笑道:「官員對妾室說,用「寅弟」二字為宜,官場同僚間寫拜帖都是這麼寫的,縣令見刺史都是自稱寅弟,她是大,你是小,用寅弟稱呼自然最合適不過。」
蘭甯聞言心中暗忖,倒是與她所想「卑職」二字如出一轍,而且這寅弟比卑職要更好,嘴上問道:「那最後怎麼寫?」
謝傅笑道:「妾室不願意了,說我們女子沒有官職,憑什麼按照你們官場規則寫拜帖。」
蘭甯喃喃應道:「說的倒是也有幾分道理。」
謝傅道:「官員就勸妾室,你們雖然沒有官職,但總歸有同屪之情啊。」
蘭甯愣了一下,才思敏捷,粉拳捶打謝傅起來,大惱道:「不好笑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
兩人聊笑著,一座漂浮於雲霧之中的清淨仙境映入眼幕,謝傅感慨:「難怪有人信誓旦旦的說過自己到過仙庭。」
登上這仙境之地,映入眼幕一片白淨天地,唯有白到透明,看不到其它顏色。
冰如白色玉石,紋理晶瑩剔透,冰川所凝各式形狀,雄渾而又安然,在萬萬年的輪變中,始終與天地同寂。
蘭甯輕輕道:「到了。」
謝傅極目遠望,山川順勢而上,如插雲霄,聖潔壯闊之美讓人心中震撼:「唯有「透明夢柯」四字可概,不不不,我才學淺薄,實在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表達。」
蘭甯道:「走吧,在天黑前到達青女窟。」
謝傅背著蘭甯啟程,隨著前進,白淨的天地多了絲絲幽藍,幽藍流逸其中,在不同的透明度訴說著曾經的過往。
】
有了這些紋理,冰不僅僅是透明的,更像一塊巨大的天然活玉。
謝傅博學,知道這些紋理就是冰川輪,因一年輪換,冰層的亮度和透明度會發現變化,一年又一年,就像樹木的年輪一般。
他曾登過高峰見識千年冰輪,卻從未見過如此美輪美奐的萬年冰輪。
而歲月越久,冰川的透明度就會越高,甚至如同夾雜藍色水晶一般。
千年之冰方有澹藍,這幽藍,謝傅不知道需要多久,萬年!或者更久遠。
幽藍給雄渾壯闊的冰川增加了無限韻致,這是萬年煉就的剔透,歷久彌新的沉澱!
這不是荒漠的杳無人煙,也不是乍見綠洲時的眼前一亮,這裡是天地兀自純美的片段。
背著蘭甯的謝傅仿佛成了這聖潔世界的點綴,點綴著天地間純淨和諧的因緣。
景觀純美,謝傅心中卻越來越寂,師傅就呆在這個地方孤寂一人嗎?
這些年對我來說,漫長得似過了坎坷一生,你卻日夜與天地靜謐無言如同一日,無窮無盡的孤寂。
一個人,一天又一天,日月如輪。
臨別的場景湧入腦海——傅,你不准我死!那我就為你留一口氣在人間,可好?
還未見到初月,謝傅已經滿腔悲傷,目光紅紅。
此刻只感到自己太自私了,為了重逢,竟讓師傅遭受此等孤極寂寞。
我如若未能赴約,你豈不是要生生世世。
早知如此,當時我寧願你寧願你
謝傅沉沉的呵了口氣,熱氣出口頓化霜花,他曾暗暗告訴自己,再見時絕不悲傷,要笑著相逢。
放聲大喊:「師傅,徒弟來了!」
聲音直插雲天蒼穹,回聲在這孤寂空闊的天地迴蕩——徒弟來了。
蘭甯一訝,師傅?徒弟?
她從來不知道月王還有徒弟,在濟教使和北方護法等人的口中,她對這位素未謀面的月王也有幾分了解。
月王性冷孤高,生人勿近,別說旁人,就是濟教使他們見了也要透著幾分膽寒畏懼。
難道傅是月王的徒弟!實在讓人難以想像。
「徒弟來了,想你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