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瓦納那次綁架,老想起我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我有多後悔沒珍惜時間和他好好過。」他輕輕吸了吸鼻子,「哥,再讓我混蛋一回吧,我就是喜歡他。」
簡隋英想從手邊抓東西扔他,卻沒找到合適的,最後重重一拍桌子,「別跑我這兒膩歪,你這麼大人了,我懶得管你。」
白新羽抬起臉,眼圈有些泛紅,他笑了笑,「哥,謝謝你,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為我好。」
簡隋英扭過了頭去,腮幫子輕輕鼓動著,不再說話。
白新羽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俞風城打來的,他調整了一下情緒,抓著手機出去了,「餵?」
「小白嗎?」
白新羽一愣,是霍潔的聲音,他道:「阿姨,是我。」
「哦,我在醫院呢,他燒退了,腿也沒大礙,就是石膏里進了點雨水,還好沒感染。」
白新羽鬆了口氣,「那就好。」
「昨晚謝謝你送他來醫院,他又給你添麻煩了。」
「不,沒什麼。」
霍潔笑道:「我來之後,他就一直跟我說你,現在才睡著了。」
白新羽每次跟她說話都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按理他也不該怕一個女人啊,可他就是有種氣勢上被壓著的感覺,明明霍潔一點兒也不凶。
「你今天還來看他嗎?我打算晚上就送他回學校了。」
「我……」
「來吧,你不來,他也會打電話催你。」
白新羽直覺俞風城跟霍潔說了什麼,雖然霍潔不動聲色,但態度已經起了一些變化,他想了想,覺得既然自己不打算藏著掖著,也沒什麼可迴避霍潔的,便道:「好,我下午去。」
掛了電話,白新羽回了自己辦公室。他覺得這一天實在太漫長了,他現在感到特別累,他心底還有一個很小的聲音,質問他這麼做對不對,可他覺得自己的判斷力現在已經成了牆頭草,還不如跟隨自己的心來得痛快。
他心裡實在煩亂,想來想去,他給陳靖打了個電話。
陳靖聽到他的聲音很高興,「新羽,忙什麼呢?」
「還忙公司的事呢,進展還挺順利的。」
倆人聊了聊彼此的近況,隔著話筒,白新羽想像著千里之外陳靖那讓人忍不住託付信任的乾淨眼睛,心裡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他打電話就是想找人聊聊的,於是也不拐彎抹角地說:「班長,我和俞風城應該重來嗎?」
陳靖愣了愣,沉默了一下,「這個我不敢說,這畢竟是你們倆感情的事,你問我這個問題,其實你心裡已經有決定了。」
白新羽笑道:「瞞不過你啊,我就想啊,我跟他以前處得也還成,他又這麼鍥而不捨地追我,我乾脆給他個面子算了。」
陳靖笑了,「新羽,咱們雪豹出身的人,膽兒都是生死考驗下練出來的,你要是喜歡他,就別考慮太多,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人生苦短,這道理沒人比咱們更懂了。」
白新羽微笑道:「班長,你說話我最愛聽了,哪怕以前你罵我我都愛聽。」
陳靖笑罵道:「別拍馬屁了,我以前訓你的時候,可真沒看出來你愛聽我訓。」
白新羽感覺心臟暖暖的,「班長,東元上大學了,學得財務專業,俞風城也上軍校了,雖然現在還瘸著腿,不過不影響上課,我和人合作的安保公司也提上日程了,我們每個人都過得不錯,雖然說這話有點肉麻,當我們當初都有個好班長,這或多或少對我們現在有影響。」
陳靖聽著聽著,呼吸有些粗重起來。
「現在只有你還在前線,冒著生命危險履行軍人的職責,班長,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我想有一天我們老了,還能坐一起喝酒吹牛,你要當我們一輩子的班長。」
陳靖笑了兩聲,聲音有幾分哽咽,「你今兒怎麼了,這話說得,我當然會是你們一輩子的班長。」
白新羽笑道:「你不知道嗎,長得好看的人都感情豐富,我這是天性,沒辦法。」
陳靖哈哈笑了起來,倆人又扯了好久,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打了這一通電話,白新羽感覺心情也跟著通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