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師真的沒救了。
如果只是失足掉下懸崖,那麼瓢太不介意以年長者的餘裕,寬容地拉那些訓練家一把。
可人家是主動跳崖,簡直救無可救。
收服了那隻被拋棄的精靈,然後在深夜裡,默默地在聯盟的訓練師檔案里寫上「建議取消資格」六個字,這就是瓢太能做的事情。
瓢太很清楚紫葉森林附近的精靈中心整日聚集著出入森林尋找合適精靈的訓練家,他們被功利迷住了心竅,熱衷交換,全然無視自身努力和精靈培育。
嘴裡喊著自己是下一個希羅娜,氣焰囂張到誰都看不起,被擊敗之後就懷疑精靈,懷疑館主,懷疑他人,他們似乎不願意懷疑一下自己是否是一個合格的訓練家。
他們每天蹲坐在道館兩側的觀戰席上,拿著手機錄像,嘴裡說著要總結出自己的戰鬥節奏,要研究自己的弱點。過了幾天,帶著和上一次完全不同的精靈走進道館,自信滿滿地告訴瓢太,這次一定能拿到徽章。
見得多了,瓢太對這些人的提點就變得越來越少,只保持在戰鬥中的鼓勵和引導,除非遇到令自己欣賞的訓練家。
好在品性優異訓練家仍然有很多,想起兩個月前離開自己這裡的小智和真嗣,瓢太就覺得自己長久以來保持本心是正確的。
真嗣雖然對自己的精靈苛刻,但是可以看得出,他只是過分追求實力,只要有人能引導他,是可以走向正軌的。就是不知道是誰,用什麼方式來引導他。
小智就純粹多了,這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優秀訓練家,假以時日,瓢太相信他絕對能在冠軍聯盟里出現。
道館內的鐘聲響起,場地修整結束。
瓢太瞥了一眼電腦待機頁面,這是一份名叫路德的年輕人的資料。
快要二十一歲,有恐懼症病歷,剛剛成為訓練師沒有一個月,再沒有其他資料。
「白紙一張啊。」瓢太感慨。
瓢太讓小拳石,幼基拉斯和隆隆石最好戰鬥的準備。
他對於新人訓練家的第一次道館戰很寬容,除非陣容全損,需要輪換導致無法推脫挑戰,他才會去使用精心培育的精靈。
信心是訓練家最重要的東西,和別的道館不同,既然黑金道館被認為是新人訓練家的起點,瓢太就不能每戰都以全力去應對。
想要秒殺新人訓練家,碾壓他們太簡單了,只要把自己後院的月石,太陽岩,波士可多拉,大朝北鼻,超甲狂犀都拿上來,還怕贏不了道館戰?
打擊一個新人訓練師的信念,倚強凌弱實在太卑鄙,瓢太深深不恥。
瓢太回到比賽場地上時,場地內很是吵鬧。
那些圍觀的訓練師拿著手機義憤填膺地挑釁著站在挑戰者位置上的路德,說的話卻很奇怪。
「把積分還我。」
「你們兩個騙子。」
「我詛咒你道館戰直接出局!」
髒話倒是沒有多少,就是群情激奮之下,幾個訓練家甚至打算攀過護欄跳下來。
裁判把大岩蛇釋放了出去,身軀龐大的大岩蛇怒視著那幾個衝動的訓練師,逼迫他們坐回自己的位置。
完全不知道事情起因的瓢太一頭霧水,看著路德聳聳肩,他身邊昨天剛通過考核的麻衣一臉悻悻,只感覺到這兩個人做了什麼壞事。
「黑金市道館的規則,限制四,可使用的精靈三隻,由挑戰者先攻,沒有問題吧?」
路德點了點頭。
瓢太果斷拋出幼基拉斯。
麻衣看著眼前出現的綠色小可愛,果斷用手肘捅了捅路德:「是公認黑金市勝率最低的幼基拉斯哎,你運氣不錯,看來瓢太認為你是萌新,下手很輕。」
路德猶豫了,他在思考自己第一戰該派誰。
麻衣眼珠子轉了轉,湊到路德耳邊,悄悄地說了什麼,趴在路德肩膀上的拉魯拉斯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路德深深地看了一眼麻衣,疑惑地問:「真的?」
「你試試,我保證和我說的一樣。女孩子的直覺很準的,相信我。」
「好吧,沒想到還會有這種事情,這下頭疼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