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道館館主瓢太帶著朋友過來這裡幫忙,慢是慢了一些,可是的確是在為了這片區域的未來著想。
被阿塞蘿拉一席話說得想通了這一層的領頭的礦工把費用結給了笠倉,並對著路德的方向鞠了一躬。
「我們只是為了生活,對他們沒有惡意,希望他們能夠理解。」
吃著樹果的精靈們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終究是沒能全放下內心的糾葛,說完這些話,對著路德和野生精靈再次微微施禮後,礦工們離開了。
野生精靈們面面相覷,看著手上的樹果,又看了看不遠處被自己打出來的一個個坑洞,有些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被留在原地的笠倉,拿著手裡的賞金,木訥地看著洋溢著笑容回到路德身邊的阿塞蘿拉。
和路德不同,阿塞蘿拉不講道理,她所有的話都是說給僱主礦工聽的。
她不信這些礦工以後不在黑金市討生活,而只要從事挖礦工作,遲早都要和周邊的精靈打交道。
有些道理很淺顯,但是身處局中,被情緒支配的人卻無法察覺。
是要一個可能能夠和平相處的未來,還是要個劍拔弩張,整天提防偷襲的未來,這個選擇題,不難做。
身為同齡人的阿塞蘿拉令笠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的做法其實並沒有什麼高明之處。
通過聊天她已經得知,也知道笠倉是個善良的人,這樣年齡的孩子對於負責任三個字看得很重。
越善良,越容易感到害怕,生怕自己的錯誤選擇導致未來這裡一片混亂。
怎麼想自己都沒法承擔做出錯誤選擇的後果,後怕之下的笠倉打了個冷顫。
「看看你,把笠倉弄得緊張到抓頭髮了。」路德輕拍阿塞蘿拉的腦門。
「那是他自己笨,本身這種事就不該一味使用武力,就連希羅娜都是費盡心力去交流,他憑什麼覺得自己比這麼多前輩要聰明?」
阿塞蘿拉毫不隱藏自己對笠倉的鄙夷。
「那是你,你在同齡人里腦子不同尋常地優秀,能夠很快地看穿事情的本質,得出自己的結論。」
「可對於他們而言,思考這些,還太困難,認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一根筋執行到底才是常事。」
聽到路德夸自己,阿塞蘿拉驕傲不已,她雙手叉腰,挺起胸。
「師父,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方法是…?」
阿塞蘿拉沒能等到路德的回答,因為此時的他已經走到了笠倉身邊。
路德輕輕摟住笠倉的肩膀,笑眯眯地對他說了一通話。
原本有些消沉的笠倉眼睛裡重新煥發了光彩,激動的情緒鋪滿了他整張臉。
從愁眉不展,自我懷疑,再到撥雲見霧,喜笑顏開,也就是短短几秒。
看見笠倉掏出手機,挽住自己師父的手腕,還扭扭捏捏地等了一會,直到達克萊伊,妙喵和沙奈朵入鏡。
啪嚓一聲,一張合影新鮮出爐。
阿塞蘿拉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她覺得自己似乎被師父算計了?
笠倉哪還有之前和路德激情爭辯的那股氣勢,態度大轉彎的他一直在表示以後一定會冷靜思考,不衝動行事。
看著笠倉和蟾蜍王盯著合影里的自己歡天喜地的離開,路德嘆了口氣。
可算是搞定了一件事了。
「師父,你是故意暗示我他心善,好讓我利用這一點,並且還做好了我當惡人,你當好人的準備吧?」
「哦,反應過來了?」
路德不希望用自己的身份去壓人,這樣會讓笠倉覺得,自己想法沒錯,只是身份不對等,被迫認可了另一個想法。
可是阿塞蘿拉出現之後,他就有了新的思路。
阿塞蘿拉唱白臉,自己唱白臉,他沒有用身份壓人,還以前輩的方式鼓勵了笠倉,讓笠倉被阿塞蘿拉刺激之後開始反思自己的做法是否太過草率。
嗯,不愧是有用的徒弟。
火雁不太理解笠倉這樣的人為何要費那麼多心思去矯正,就想著打就完事的莽撞做法,遲早樹敵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