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說法是給他們兩人彼此台階下,可是…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會微微刺痛呢?
「是…那件事…就別再提了,我已經快忘記了。」她費力地擠出笑容,順著他的意思回答。
她乾脆的答案反而讓他有點不是滋味,蹙著眉,帶點賭氣地道:「沒錯,就把它忘了,你見到滕霽時什麼都別提。」
「見到他?滕…滕霽要來?」她愕然地瞪大眼,心中重重一震。
「他已經到檀香山了,大概是聽到你出事,特地跑來接你。」他冷冷地道。剛才接獲滕霽的電話,他才知道他竟然來到了夏威夷,看樣子,他似乎很在意周脈脈…
「他…他來了?」她不知該鬆口氣還是緊張,滕霽居然親自來接她!
「對,剛才他從機場打電話過來,你把自己整理一下吧!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當心他不要你,把你休了。」他刻意嫌惡地看她一眼。
武絕倫又變回剛遇見時的惡毒了!她對這樣的他最無法招架,只能低垂下瞼睫,低聲應道:「是。」
見她對他的惡言老是逆來順受,他眉頭擰得更緊。
「你啊!不要老是一副懦懦弱弱的樣子行不行?別人說什麼你都『是』、『好的』、『我明白』…你就不會強硬一點嗎?我的女人個個獨立又有主見,成熟又嫵媚,她們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全憑自己的意識想法,那種女人才有魅力,不像你,你根本就是…」他忍不住辟哩啪啦地念了一大串,直到發現她眼眶微紅,才戛然而止。
「很抱歉…我就是軟弱無能…又太愛哭…不像『你的女人』…」她拚命把淚擠回去,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口中「我的女人」那四個字好刺耳。
他抿緊雙唇,胸口微窒。
嘖!每次看到她哭他就心情不好,他果然討厭這種哭哭啼啼的女人。
「算了,你懦不懦弱、愛不愛哭又不關我的事,反正是滕霽要娶你,說不定他就喜歡你這種樣子。」他臭著臉轉身,準備離去。
「請等…等一下…」她突然叫住他。
「幹嘛?」他不耐煩地轉頭瞪她。
「你的傷…好多了嗎?」她怯怯地問。她總會一再地想起他溫熱的血沾滿她整個手心的感覺,那種令人恐懼無助的濃濃血腥味仿佛揮之不去,不斷地揪扯著她的五臟六腑。
「只不過傷了皮肉而已,死不了!」他輕啐。
「是嗎?那就好…」看他能這樣囂張狂霸地走到她房間來,傷勢應該也沒什麼大礙了。
「原來你還挺關心我啊?」他倚在門邊,嘲諷地挑了挑眉。
「當然…你為了我而受傷,我…」她抬眼一對上他的目光,又急忙避開。
「對,我是為了你受傷,但你也別太介意,因為這份人情,我絕對會向滕霽要回來…」他冷笑,但話未說完,房門陡地被打開,接著,他聽見了全世界他最不想聽見的聲音。
「你要向我要什麼?」
他臉色一變,轉身瞪著滕霽,沒想到他會來得這麼快。
滕霽微笑地看他一眼,施施然走進房間,也不管這裡是夏威夷度假島嶼,他還是那身千年不變的白色長袍,長輻在頸後,活像是從時光隧道走出來的十九世紀中國男子,瀟灑飄逸,別具復古風情。
周脈脈一見到他,心臟差點停擺,心底那份對他的敬畏和陌生感馬上貫穿她的背脊,令她微微顫抖。
「脈脈,你一定嚇壞了吧?」滕霽走向她,口氣極為溫柔。
「滕…滕先生…」在他面前,她竟有點結巴。
「叫我滕霽就行了。」滕霽笑道。
「是…」她這恭順的話一出口,不禁瞥了一眼武絕倫,果然,他正以一種輕蔑取笑的眼神看著她。
「你的臉色真差,一定嚇壞了吧?有沒有好好休息?」滕霽說著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自然得好像早已和她非常熟稔。
武絕倫看著他這個小動作,胸口忽地緊縮了一下,俊臉蒙上一層陰晦。
周脈脈則驚悸了一下,絕美的小臉閃過一絲排斥感,她看著滕霽,對上了他那雙犀冷的眼瞳,心一顫,很快地又低下頭。
「我沒事…」她低聲囁嚅,深怕被他發現她的想法。都快結婚了,她怎麼可以不習慣他的碰觸?他即將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