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只看到一些,由黑雲暗霧凝聚成的骷髏骨。
這種感覺,很像那一個夢,那夢裡只有一個臨水而釣的大叔。
大叔的魚竿誘餌之下,不是一條又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兒,而是那數十萬分不清老少的骷髏骨。
它們在掙扎著,努力著,想要往那魚餌而去,卻總要被同伴們往下拽,無法真正意義上地往上游竄。
努力,在它們的身上,好像一點兒意義都沒有了。
不!也許不是它們的努力還不夠,只是大叔的垂線太短了,剛到水面而已,無法到達它們的身邊。
伸出左手去的曹佑,抓住了這麼一隻跟他差不多大的黑質骷髏手,想著大叔再在釣魚的話,他可以稍微帶一個上去。
一個?那些傢伙太貪心了,它們不會滿足於,只有一個同伴得到救贖,它們會不遺餘力地拽住前一個的腿,然後往上多移動一寸,直到它們從那深淵中徹底逃出去。
這幫以念體而存在的傢伙,蜂擁而出,弄巧成拙地要將曹佑這麼個活人,往它們的世界裡拽。
先是手,再是腳,曹佑這副沉重的軀體上,攀附了越來越多的骷髏。
得了它們的折騰,曹佑倒是離開了這些熱氣的包裹。
有時候,曹佑會想他那近乎雲界宗二分界秘術的能力,是否是來自這幫傢伙。
因為對此刻的他來說,他就是從一個空間悄然無息的,到達了另一個空間,整個過程都不是在他自願下進行的。
多了一個同類,又有何意義?
當它們發現曹佑,並不想從它們的身邊離開,乃至於帶它們離開時,它們一個個都緩下了手中的動作,和嘴牙中的呼嚎。
無用的人對它們來說,就跟往昔的仇人一樣,是需要排除掉的。
遠遠一看,密集成群的它們,不再是那一個又一個清晰的骷髏,轉而變成了一隻,偶爾會掉落些骷髏人的大手。
那隻手很大很長,只要它放棄了糾纏曹佑,就能夠送指梢上的骷髏離開這個深淵。
齊心協力那種事情,落在它們身上,就是一種永遠都無法實現的奢侈。
它們越渴望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就越是要被後來的同類往下拽。
如此可悲的一群亡靈,又有何顏面去主宰曹佑,這個外來人的生死,又怎能去怨怪敵人的強大。
忍受不了它們反覆提及的那一句話,這一股黑雲暗霧自曹佑的靈泉深處席捲而來,甩開了不少自認無辜的骷髏。
曹佑相對於它們來說,是勢單力薄的。
但他所擁有的氣勢,卻不是這數十萬個骷髏,能夠相提並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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