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算大魚,但也不小了。他揮揮手和酒館掌柜作別,正打算繞到河對岸避開沐家,掌柜笑著說:「今天不用繞道,她們去拜茶神,還沒有回來。」
他揚了揚手,表示感謝。
「過幾天喊山,你去不去?」
「再說吧。」
回到家,女人已經做好了飯,不管什麼時候,她總會把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而且他從來沒有見過女人生氣。有時候他就想看看女人到底會不會生氣,就故意使壞,譬如賴床不起,把吃完的果殼瓜子皮丟得滿地滿院子都是,在她的水杯里放小蟲子,藏在門後等她出來的時候突然嚇她,還拿蛇蛻藏在被窩裡……她好像真的不會生氣,但是會用一種包含了無奈、寬容和她會承受這一切的眼神看著他,每每如此,他都會敗下陣來,然後把惹下的麻煩收拾得乾乾淨淨。
女孩不高興,耷拉著臉哭鼻子,說娘親要把她送人,不要她了。女人很有耐心地勸著,說等她長大了,總要嫁人的。女孩悶悶不樂,不願離開這裡。他看著,忽然說,那就不離開,等你想離開的時候再離開。女孩一聽高興起來,跑過去抱著他的腰撒嬌。女人無奈地看著他,沒有責備,好像在說:就你最寵她。他哈哈笑了起來,很開心,其實心裡知道,最寵女孩的不是他,而是她寵著這個院子裡的每個人。
門外的梅花開了又謝,又有了五次。他還是喜歡爬茶山,但是腿腳很明顯不如以前,會覺得累,最重要的是爬得不夠高。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雲層頂上那片湛藍天空的景色,他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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