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水泄不通,有老有少,有大有小,臉上還掛著那副似乎是刻在皮上的笑顏,換個方向看儘是木然和呆板,活像是一具具行屍走肉。霄木河眼皮一跳,他似乎看到了若干年後谷宸和旗山部將士的模樣,就和眼前這些人一樣,成了老嫗和這些女人手中的玩偶,漸漸忘了自己是誰,從哪裡來,要去哪裡。
圍著石屋的人數遠勝過他們,不過在穀梁淚面前,人數多寡從來都不是勝負的關鍵。踏出一步,人群自動分開,沒有要攔住他們的意思,還在笑著,謙恭,和藹,讓人不寒而慄。
走了幾步,穀梁淚忽然記起什麼,回頭看著從始至終都沒有分毫變化的天火白袍,沉默片刻,朱唇輕啟,「他還活著嗎?」
沒有人回答,穀梁淚嘆了一口氣,心很亂,剛才她幾乎就要忍不住出手,不管是殺人還是擒人。可是她不敢賭,不管這個賭局對她多不公平,籌碼若是他的命,讓她做什麼都可以,從一開始就已註定這是一個不會贏的賭局,她別無所求,只要他活著。
身後中軍騎將士百感交集,有好些當年都曾去過鹿野那伽山腹之中,那一戰,李落絕情用所有人的命搏了一個機會,而現在,哪怕這個老嫗是在騙人,王妃都不願放棄這一絲希望。不說對錯,在情一字上,大將軍欠了王妃的。倘若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那便死在王妃前面吧,到了九泉之下也有臉告訴大將軍一聲。
「這該不會是老東西的緩兵之計吧。」霄木河懷疑不定,總覺得不能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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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九十二章 關進了無盡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