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說的多了些,有些乏味了吧。」
流雲棧全神貫注,聽罷連連擺手道:「我從未聽過這些,很好聽呢。」
李落展顏一笑,頗有些不吐不快的意氣:「勢一詞難以用言語描述的清楚,不過不論是王朝興衰更替,亦或是滄海桑田的變化去留,莫不都可以於勢中找出痕跡來。
只是勢可為,亦不可為,有些勢求不得,避不開,也躲不過,所以才有求之於勢,不責於人的說法。」李落微微一頓,忽然間身上散出一股仿佛沉積了千百年的滄桑,說不出怎樣的感覺,只叫人不由自主的心神輕顫,「就以此刻與你我同行的五十位軍中將士為例,只要身在這崇山峻岭之中,借山川之勢和兵鋒威勢,倘若對敵,就算草海殘兵有近千之眾,我亦有把握來去自如,而敵將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間。不過,我率五十人勝千人又能如何,這座鹿跳岩的勢並非能抵擋林山縣的勢,而林山縣的勢也未必能左右掖涼州的勢,如此而已。」
&涼州的勢也不能影響北府乃至大甘天下的勢。」流雲棧輕聲接道。
李落輕咳一聲,靜靜說道:「對,所以這個大勢所趨便是我最怕的。」
&明白了,可是,王爺將這些話說給我聽,你會後悔麼?」
李落呆呆出神,過了半晌才緩緩說道:「夜了,明日還要趕路,流公子早些歇息吧。」
流雲棧一愣,李落忽然轉了心緒,格外顯得蕭索。不等流雲棧再出言,李落突然起身,歉然一笑,走進了殘敗的火焰照不到的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