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越的第二年,紫魃就已經用一種近乎於催眠的方式來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而經過了20年的巨魔生涯的磨礪,紫魃幾乎忘了自己原來的身份,留下的只是一些原來身為人類時的一些習慣以及對於這個與一款遊戲背景相似的世界的一些迷糊記憶。
牛頭人顯然有些驚魂未定,他趴在地上,勉力舉起凍得僵硬的一隻手,在空中揮來揮去,暗青色的光點隨著他的手飄落下來,挨到他的皮膚便消失不見,而滿身的傷口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合攏,布滿全身的冰霜也開始融化。
紫魃依舊沒有放鬆警惕,進10年的狩獵生涯讓他養成了這種習慣,危險隨處可見,從來沒有解除的時候。
牛頭人背靠大樹坐了起來,一雙隱蔽在濃密毛髮下的明亮小眼睛眨了眨,張開嘴吐出一堆紫魃聽不懂的音符,然後做了個手勢。看到紫魃並沒有把弓箭放下的意思,牛頭人以更快的語速重複了上述的音符。
紫魃可以從他的手勢上猜出了他在表達謝意以及讓自己把弓箭放下,他搖搖頭,眼神依舊凌厲。
牛頭人有些慌亂,嘴裡咿哩哇啦的喊著,聲調拔得很高,見紫魃仍舊無動於衷,不由得搔了搔頭,然後遲疑的用蹩腳的巨魔語說:「我,好,善良。」
紫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沒有惡意。
「你是誰?」
這回輪到牛頭人茫然了,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聽不懂。
紫魃不再跟他廢話。將箭放回置於後腰的箭匣卡住,只露出一叢叢的尾羽,提著長弓,轉身朝著先前被他獵殺的那隻野豬走去。
嗨!牛頭人喊了一聲。
紫魃快速回身,同時手裡那把剛剛殺死一隻獵豹的小刀隨著這一轉之力在身前劃了一下,確認了安全。
距他五碼外的牛頭人表示無奈的攤手,比劃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然後笑了起來。
紫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作為一向排斥外族的巨魔來說,剛才沒有一起將這個牛頭殺掉已經是很不合常理的了,他手下留情有很大一部分是源自於從前的記憶,一個遊戲裡虛擬的牛頭戰士救了這傢伙一命。
傷好的差不多的牛頭人對眼前這個巨魔產生了強烈的好奇。他與自己從前所見的巨魔有很大的不同,身高二碼左右,卻是直著身子的,看上去要比那些暗矛巨魔高,嘴邊的兩顆獠牙也不見了,或者說蛻化成了他唇邊露出的兩顆小牙?更為希奇的是,這個巨魔握弓的手竟然長著五根手指!若不是他的鼻子以及耳朵,還有那頗具特徵的下巴,牛頭人根本不敢肯定這傢伙是個巨魔,這副樣子倒是和精靈有些相似。
一個流傳廣泛卻從未曾被證實的傳說被牛頭想了起來,一個關於精靈起源的傳說。而眼前這個巨魔好像就在這個傳說的真實性上加了一筆重重的砝碼。
「安全。」牛頭搖手示意。
紫魃沒興趣和這個德魯依玩猜謎遊戲,但也可以看出他想表達的是自己不安全。
看見紫魃毫不理會的轉身走了,牛頭人躊躇著是不是要跟上去,前面這個巨魔對自己並不友好,看樣子他的部族還處於與世隔絕的狀態,這讓他很擔心他們是不是還保留著吃人的古老習俗。
赤身裸體的牛頭人身上已經被蚊蟲咬了好些個大包了,那層柔軟的體毛根本對這些叢林黑蚊不起作用,而德魯依慣有的親近自然之力對於這些昆蟲也感受不到,總之他覺得自己這次貿然的衝進這片充滿未知的森林實在是個錯誤。
留在這裡等著被夜裡出來覓食的未知強大生物咬死,還是跟上去與那個可能吃人得巨魔同行,牛頭人很快做出了選擇,前者是一定,而後者則是可能。
當牛頭見到紫魃在一隻已經死去多時的野豬前忙碌時,他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起碼看上去這個巨魔對豬肉的需求比牛肉要強烈一些。
紫魃的部族並不吃人,相反還對類人生物的肉有很強烈的排斥感。這曾經讓部落中的長者和祭祀們百思不得其解,因為按照祖先的記載,他們巨魔應該是吃人的。最後他們將這歸結於上古神話時期被一股莫名力量改造的身體上,其實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紫魃一直在防備著身後陌生的牛頭人,雖然自己並不想殺死他,但不代表他會相信這個傢伙。在切下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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