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表情有些羞赧,垂著頭,道:「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我怎麼會笑話你。」
寧子卿一面收拾病歷,一面問:「來這裡找什麼」
「找王奶奶的病歷。」
「想知道什麼,問我就好了,我都已經記在腦子裡。」
「我要看病歷上的負責醫生簽字。」
寧子卿知道許幻想知道什麼,便說:「簽字的,不是給王奶奶留藥的醫生。」
許幻勾起嘴角,說:「既然如此,我們就等王奶奶甦醒,讓她說是誰給她的藥。如此一來,人證物證就全都有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
話音落下,許幻側頭,問著:「既然如此,你幹嘛還在皺眉,是因為你的手」
許幻想趁機安慰安慰寧子卿,幫他寬心。
但還沒等許幻說出安慰的話,寧子卿便已經恢復了冷靜,他用平靜的語氣,說:「傷口都已經癒合了,可見是發生了很久的事。既然如此,憂心也是無用。」
「可是你並不開心。」
「我只是在擔心,王奶奶的事情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許幻覺得這是寧子卿找的藉口,手對醫生來說多麼重要,不言而喻,寧子卿沒有一點預兆地發現這個秘密,肯定接受不了。
但寧子卿不想承認,許幻便也沒有再追問,而是笑著說:「現在擔心沒有任何意義,放鬆一點,也許就會等到好消息。」
看著許幻可愛的笑臉,寧子卿感覺心底的某個地方,好像被治癒了。
輕緩地勾起嘴角,寧子卿又恢復到很乖巧的模樣,說:「好。」
第二天
王奶奶那邊還真傳來了好消息,人醒了,並且從急救室轉回她自己的房間。
但是醒來之後的王奶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老人家原來熱情又健談,而現在,動不動就抹眼淚。
寧子卿也想問一問關於藥的事,可還沒等他提呢,王奶奶就鼻涕一把淚一把,說自己是個累贅,給別人添麻煩了。
大家覺得王奶奶太過敏兒感,便輪番安慰。可是越安慰,王奶奶哭得越凶,最後誰也不敢去見她。
關於安慰人這件事,還是寧子卿最拿手,所以許幻問寧子卿:「你要不要去試試看」
寧子卿沒有回應許幻,而是自顧自地喃喃著:「事發這麼多天,王奶奶的家人怎麼還沒有來」
許幻聳聳肩,並說:「不知道,已經打電話通知了,只說儘快趕過來。」
好像為了應和寧子卿一般,王奶奶的家人當天下午就趕到了醫院,且一到醫院,就開始指責療養院失責。
寧子卿本來不需要和王奶奶的家人碰面,但他還是尋著爭執聲走過來,並一錯不錯地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年輕人被盯得火大,粗嗓門地斥道:「你看什麼,今天,我一定要讓你們給我一個說法!」
「你吵了這麼久,都不想先看看你的親人嗎」
年輕人一愣,而後道:「當然要看,我奶奶呢!」
原來他是王奶奶的孫子。
寧子卿默默記住年輕人的身份,而後問道:「你們有多久沒有來探望過王奶奶了」
「這和你們的工作失誤有什麼關係」
「我查了下記錄,如果沒有記錄錯誤的話,你們上次來,是在過年之前。將一個半自理的老人丟在這裡不管不問,如果換做是你們,會是什麼心情」
年輕人語塞,而後又用更高的音調,斥道:「我們找了這麼好的療養院,花那麼多的錢,就是要給奶奶一個家的感覺!」
「我們能夠提供家庭的溫馨,卻無法給王奶奶一份親情。」
煩躁地揮揮手,年輕人說:「今天來,是來得到一個結果,而不是聽你們說教。」
「如果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種情況還會發生。」
「你們這是在推卸責任!我要投訴你們!」
「你想投訴,那是你的自由,但我們沒有推卸責任。」
寧子卿說話的態度很平靜,不卑不亢。可這是道歉的態度嗎年輕人感覺自己沒有得到該有的尊重,便盯著寧子卿的工牌看,而後伸手點著他,說:「寧子卿是吧,我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