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在先前面對如此陣勢我必然心生懼意,可如今殘忍殺害我父母的兇手就在眼前,我又豈能畏懼退縮。
眼見上百名凶神惡煞的土匪猶如洪水般向我湧來,我手中緊握驅鬼鞭,準備拼死一戰。
就在即將動手之際,突然一陣咒語聲從身後的望風亭中傳來。
「虛虛靈靈,太上玉清,扶危濟困,剪紙成兵,三魂歸左,七魄歸右,速速起身,隨我誅邪,急急如律令!」
伴隨著咒語聲念起漫天白紙猶如雪花灑落,定睛看去,數十上百張紙人此刻飄然落地。
「想用人海戰術消耗我們的體力,當真是想得美,既然正主不出手我們若是動手豈不是太過掉價。」
「紙人起身,誅殺妖邪!」
說話間蘇靈溪雙手不斷在空中變化指訣,只見原本躺在地上的紙人周身瞬間瀰漫出一股濃重的白色霧氣。
望著眼前白霧昭昭土匪皆是停下腳步不敢往前一步,站在戲台上的張秀芬看到土匪止步不前,怒聲叱喝道:「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他們全都給我殺了,這些金銀財寶難道你們不想要了嗎!」
聽得此言土匪周身殺意暴起,就在他們準備繼續進攻之時白霧已經悄然散去,只見數十上百名紙人正手持兵刃擋在我們身前。
雖說這些紙人的五官都是由筆墨所畫,卻有一種極強的威懾感。
「剪紙成兵術,怪不得你敢前來報仇,原來是找了幫手,不過就算是有人相助你今天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給我殺了他們!」
張秀芬話音剛落土匪便和蘇靈溪幻化出的紙人廝殺在一起,這些紙人雖無三魂七魄,卻是陰氣所化,即便與這些陰魂厲鬼交手也絲毫不落下風。
剎那間寨內陰霧瀰漫煙塵四起,慘烈的廝殺聲和兵刃碰撞聲不絕於耳。
眼見形勢愈演愈烈,我剛想出手相助,就在這時一隻手掌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回頭看去,不知何時蘇靈溪已經從望風亭中跳下,此刻她一臉鎮定的看著我,口中還叼著一根棒棒糖。
「放心,這些土匪生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死後也翻不起什麼風浪,根本不是我這些紙人的對手,你還是留著體力給你爹媽報仇吧。」蘇靈溪看著我說道。
聽蘇靈溪說完後我微微點頭,旋即將目光看向遠處的另外一座望風亭。
此時沈雲川依舊站在圍欄之後,目光緊盯戰場態勢,看樣子他是在伺機而動。
畢竟現在楚流雲和張秀芬目前只見到我和蘇靈溪,並不知道第三人存在,他很有可能是想留作後手趁其不備發動攻擊。
思量間廝殺聲漸漸消散,循聲看去,土匪已經傷亡過半,空地上僅剩下二三十人,皆是不斷朝著戲台方向撤退。
蘇靈溪幻化出的紙人則是無一傷亡,除了身上的紙衣有些殘破受損外並無大礙。
蘇靈溪眼見紙人大獲全勝,吐掉口中的糖棍後得意道:「我還以為這些土匪有何厲害,鬧了半天不過是些紙老虎,連我這些紙人都打不過。」
「看樣子你們也就只能欺負一下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麼能耐!」
楚流雲見蘇靈溪出言譏諷,一時間覺得折了面子,畢竟數百年來還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更何況還是個未成年的小丫頭。
楚流雲頓時神情變得猙獰,他上前一步手指蘇靈溪道:「別以為會些術法就能將流雲寨覆滅,我來會會你這些紙人!」
話音剛落楚流雲縱身躍下戲台,雖說他面無表情,卻有一種無形的壓迫之感。
楚流雲出身盜門,曾殘殺同門弟子,後占山為王,打家劫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死在他手中的亡魂至少上百人。
因此他周身瀰漫的陰煞之氣更為濃烈,遠非那些尋常土匪可比。
「你幻化出的紙人能敵得過楚流雲嗎,他可並非尋常角色。」我看著身旁的蘇靈溪擔心道。
蘇靈溪此刻似乎也沒有底氣,她面色陰沉道:「我也不清楚楚流雲的實力,不過如今紙人無一傷亡,就算敵不過他也能夠消耗他大半體力,待到那時再與他交手便會容易許多。」
說話間楚流雲已經行至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