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凌大人。凌大人這筆恩情,我是記下了。婉秋,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替雯兒給凌少夫人道聲謝。」
叫婉秋的年輕媳婦,也就是嚴夫人的小兒媳婦,嚴正雯的妻子,趕緊起身,朝徐璐福了身子,「多謝少夫人提攜我家相公。凌大人和少夫人大恩,我和相公沒齒難忘。」
徐璐擺擺手,笑著說:「七奶奶不必多禮,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世子爺曾與我說過,雖說趙氏咎由自取,可世子爺也有不是之處,害得嚴大人受朝廷申飭,世子爺很是過意不去,這才略作彌補的。所以夫人和七奶奶真沒必要如此的。」
但徐璐越是這樣說,嚴夫人越是感激涕零。她也知道,徐璐說得是大實話,但那又如何?權貴人物本來就霸道,收拾了就收拾了,哪還有彌補的。凌峰在京城的惡名,嚴夫人當然清楚,所以對於凌峰事後還彌補嚴家的行為,更是特別的感激。這就是所謂的,好人忽然做了件壞事就會讓人認定為壞人,而惡人忽然良心現做了件善事,卻會讓人認定為好人是一回事。
嚴夫人對凌峰的感激,看得出來,是出自真心。所以徐璐越覺得,自己的枕邊人,對人性的把握,確實是無人能比的。整得人家灰頭土臉,還逼得人家休妻背負著刻薄寡恩的名頭,事後只稍微微給點甜頭,就讓人家感激涕零。這樣的境界,這樣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
「……嚴夫人來了,除了表示對爺的感激外,還隱隱有靠過來的表現。我覺得,嚴少秋倒是個可以拉攏的對像。於是就私下作主,收了嚴夫人的禮,也答應大年去嚴府作客。」晚上,徐璐一邊給凌峰揉著肩膀,一邊把白日裡的事兒道了出來。
凌峰著雪白色中衣,趴在炕上,享受地眯著眼,半響才道:「你做得不錯。不過,去那邊作客就不必了。嚴少秋是順天府伊,主治帝都治安,咱們家即是勛貴之家,我又是吏部官員,太過接近了也不大好。至少不能讓外人知道咱們家與嚴家走得太近。我想想……私下裡可以接觸,但明面上,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罷。」
「嚴少秋的父親,以前曾做過京兆伊,可惜去得早。也虧得嚴家三兄弟有本事,居然重新熬出了頭。這也證明嚴家的本事不弱。不過嚴少秋做了順天府伊,外甥女又是定國侯世子夫人,自己的親閨女又成為皇后的弟媳婦,儼然是皇親國戚了,少不得生出些許驕橫來。」
徐璐恍然大悟,想不到嚴家居然還這麼一層關係在。
「嚴少秋的女兒,還是皇后娘家媳婦?」徐璐訝然,這真的太意外了。她進京後對各家勛貴都有有了解,知道皇后有一個堂兄,一個兄弟。這位兄弟叫楊印鑑。因皇后娘娘的關係,授了四品車騎蔚的勛位,但並無實權。
凌峰淡淡一笑,「只是庶出的兄弟。不過因為魯國夫人和我娘一樣,生了皇后娘娘後,就再無生養。只得靠姨娘生了個庶子。加上魯國夫人太過軟弱,那姨娘又厲害又有本事,那庶子並未養在魯國夫人跟前。所以在身份上,就有些尷尬。」
「這麼說來,那楊印鑑與皇后娘娘感情並不怎麼好?」
凌峰點點頭,「皇后娘娘與她的堂兄楊印軒感情還不錯。楊印軒不但繼承懷恩侯侯爵之位,還外放去了雲貴任總兵。手握重權,身份顯貴。哪是楊印鑑可比的。」
怪不得,嚴少秋出事後,嚴少秋的女兒卻未能幫上半分忙。原來楊印鑑與皇后娘娘並不親。嚴氏也沒那個底氣依仗皇后就是了。
徐璐鬆了口氣,只是還是不怎麼明白,「庶出兄弟與嫡姐感情不好也可以理解,但魯國夫人百年後,少不得要庶子送終,皇后娘娘就沒想到這一層麼?」
凌峰笑著說:「皇后娘娘智慧可人,機智群。楊印鑑的庶母沒腦子沒眼光,但並不代表別的姨娘沒眼光呀。」
徐璐明白了,想來楊國丈應該有不少姨娘的,不拘哪個姨娘生的孩子,隨便抱一個到跟前當嫡子來養,魯國夫人的香火就有人繼承了。有皇后娘娘坐鎮,也不怕這庶子養不家。
只是可惜了那楊印鑑了,占著庶長子的名頭,明明有可能養在嫡母跟前,當成嫡子來養的。可惜有這麼個目光短淺的姨娘,平白讓別的庶弟占據嫡子的優勢,想來也夠他吐血了。
別人之鑑,也讓徐璐心生感慨,難怪有人說,大富之家娶族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