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擾沉睡中的『神』。」
「我必須當機立斷,最差的情況就是船上全員都為此犧牲,我做好視死如歸的心理準備,說什麼也要阻止列寧號的行進。」橘政宗激動起來,「於是我一邊破壞船體,一邊向日本海事局方面發送救援信號……人類的求生欲是無法徹底磨滅的,我的心底還希冀著能不能在如此絕境中尋得一絲生機。」
「是麼?原來那個救援信號是你發的。」源稚生輕輕點頭,又話鋒一轉,「可我還有問題,那枚古龍胚胎為什麼沒有孵化?而是和列寧號融為一體?還有,列寧號最後為什麼依然沉入了『高天原』之中?你破釜沉舟的舉動並沒有奏效麼?」
「是的,我已經阻止不了列寧號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被計劃好的……赫爾佐格這個老狐狸,到最後我依然是沒能算計過他。」橘政宗長長地嘆了口氣,仿佛要吐出胸中積攢了幾十年的陰鬱。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被計劃好的?」源稚生一愣,微微皺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赫爾佐格並不在船上,他怎麼能保證列寧號能帶著古龍胚胎恰好沉入『高天原』的位置?」
「因為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復活『神』!」橘政宗語出驚人,「為此,他甚至可以放棄你和稚女這麼優秀的作品,銷毀他在西伯利亞的實驗基地也沒事……在復活『神』這個最終目的面前,任何事都可以為此讓路。」
「這枚古龍胚胎就是赫爾佐格博士藏在艦船底艙的,而且並不是在我向和赫爾佐格博士提議將實驗基地搬遷到日本他才做的決定,是在更早之前,在列寧號一月一次來到西伯利亞無名港的時候,他就偷偷的將這枚胚胎藏進列寧號無人巡邏的底艙。」橘政宗說,「這枚古龍的胚胎被他注射了某種生長抑制劑,以至於胚胎本身並不會孵化,但是龍族強大的生存本能會促使胚胎同化周圍的環境與生物,整艘列寧號和那些失蹤的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赫爾佐格博士知道『高天原』的秘密?他怎麼知道?」源稚生忍不住發問,「而且他要怎麼控制列寧號精準沉入『高天原』的時機?」
「他知道,從赫爾佐格的筆記里看來,他的確是知道『高天原』和『神』的秘密,這一部分的內容他一直瞞著我,從未向我透露過。」橘政宗輕輕搖頭,「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這些家族不傳的辛秘,但他好像很早之前就知道這些,並一直計劃著將古龍胚胎和列寧號沉入『高天原』來喚醒『神』……他計劃這一切的時間甚至比我來到他的實驗基地更早,我的提議恰好無意間加快了赫爾佐格博士的計劃進程。」
「他並不需要控制列寧號或是古龍胚胎,他只需要在將要孵化的胚胎的意識里輸入一條指令,強化胚胎想要靠近血統強大的同類的意志……這種涉及到基因學的腦部手術一直是赫爾佐格博士的強項。」橘政宗說,「我們從西伯利亞無名港前往日本的路上必定會經過『高天原』的上方,而那枚胚胎感受到了沉睡在『高天原』里的『神』,受到赫爾佐格藥物的影響,則不顧一切的想要衝向『神』所在的位置。」
「作為依賴一條船在大海上生存的人類,我實在無法拒絕一條船本身的意志……或者說,混血種根本無法忤逆龍類的意志,那枚古龍胚胎最後還是帶著列寧號在距離東京灣一百公里的位置沉底了,也就是『高天原』的正上方。」橘政宗艱難地說,「此刻我才真正意識到我的想法有多幼稚,我連一隻古龍的胚胎都對付不了,還妄想著整個世界的王座,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野心家,只能算是一個被欲望和貪念蒙蔽雙眼的普通人……真正的野心家是赫爾佐格博士那樣的人,算計人心,步步為營,為達目的不惜動用任何手段、犧牲任何人!」
源稚生看著狼藉遍地的屋子,腦海里回憶著那些執行局專員們死去的慘狀,源稚生深深看了眼橘政宗。
他忍不住心想……的確,赫爾佐格博士你就是這樣的人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人命和感情在你這種野心家的眼裡就如同最低賤的螻蟻,任何擋在你通向王座前的螻蟻都會被你一腳踩死。
源稚生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自己再度翻湧的怒意。
橘政宗並不知道剛才的半個小時裡,自己親口向源稚生講述了自己所犯下的惡,他每多講一分,就是在把原本追隨信任他的源稚生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