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他,對,我就是他,這樣你滿意了麼,博士?」男孩捂著耳朵,在赫爾佐格的話說完後無奈地攤攤手,「我從來也沒否認過你任何的話,我沒騙過你,博士,雖然我們一直都站在完全對立的立場,但所有的秘密我都對你坦誠相告了,很多的事連校長和師兄他們都不知道,比如說我做的那個預言夢只是你一直不相信我罷了。」
赫爾佐格的臉色無比複雜,忌憚、驚恐、憤怒、惋惜,種種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將赫爾佐格那張唯一看得出人類特徵的臉也擠弄得像惡鬼一樣猙獰。
對方說的沒錯,赫爾佐格一直都是如此多疑的性格,不論對方說什麼它都不會輕易相信,同樣的,即便對方展現出如此的姿態,赫爾佐格也會對對方的身份不停揣測,哪怕對方親口承認,赫爾佐格也只會更加懷疑,它永遠只相信自己,或者說它連自己都不相信,即便是它自己親身得出的結果,赫爾佐格也會反覆猜忌。
「怎麼會?怎麼會?我居然錯過了我居然錯過了」赫爾佐格的表情悵然若失,就好像是丟了魂似的,「那時候的你明明還不是這樣,最開始你只是我的一個實驗品,你是殘缺的,你是不完整的,甚至是失敗的你怎麼會是這麼偉大的存在?你怎麼可能是這麼偉大的存在?他分明已經死了,所有的歷史裡都是這麼記載的他分明已經死了!」
「我都告訴你了,博士,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的。」男孩用悲哀的眼神看著赫爾佐格說,「你這種人就是這樣,你不相信這個世界的一切,你連自己都不相信,你沒有信仰但同時也沒有自我,你的人生只是一片空虛這樣活著難道不累麼?」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赫爾佐格伸長脖子,斥聲反駁,「信仰這種東西本身就是虛無的,那只是人類因為自己的渺小與無能而強行賦予自己的一種心理安慰罷了,唯有強大才是一切,只有權與利才是永恆的,只要把至高的力量握在手上,一個人或者一個種群就再不需要任何空洞與虛無的東西來裝飾與欺騙自己。」
「博士,你今天的廢話太多了。」男孩輕輕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恢復體力,我並不吝嗇於給予你這麼一點恢復體力的時間,但是我說過了,今夜的月色很好。」
赫爾佐格微微愣神,同時它的心裡也忍不住咒罵咆哮,它震怒與驚懼於自己的小心思又一次被對方戳穿了,赫爾佐格一直沒有對對方發動攻擊的原因的確是為了拖延時間,它和老唐還有夏彌兩位龍王的戰鬥中消耗實在太大了,它在來到水面之前高速修復了自己體表的傷勢但也僅僅只限於體表,因為赫爾佐格不想在敵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羸弱狼狽的一面,所以它優先將自己超高的恢復能力作用在鱗片與肌膚之上。
外層的傷勢容易治癒,但體內的傷害卻不是那麼容易痊癒的,赫爾佐格斷裂和錯位的骨骼仍然沒有完全修復,它的身體裡至少有十幾處內臟還在滲血。
但赫爾佐格不明白,它在拖延時間和今晚的月色有什麼關係,對面這傢伙這一點倒是和零號的特徵很像他們都總像個瘋子一樣胡言亂語,老是講一些毫無邏輯與根據的話讓別人無法理解。
「雖然我不介意你耍弄你的小心思和小伎倆恢復體力,但今晚的月色很美,這樣的夜色錯過了多麼可惜,再也難找到這麼合適的機會埋葬一位皇帝。」男孩看著灑在赫爾佐格身上的淡淡月光,「一位皇帝的繼任儀式和它的葬禮在同一片月色下進行,這不是很浪漫麼?即使在龍族漫長的歷史中也從未有過如此震撼的盛世,博士,從某個方面來說,龍族會記住你的,因為你的確是創造了歷史。」
赫爾佐格怒不可遏,它心中的怒火幾乎要燒到嗓子眼了,因為它終於聽懂了,對方並不是毫無邏輯地講一些沒有根據的胡話,對方從始至終都是在拐彎抹角地罵它,赫爾佐格一直不急於和對方撕破臉,貿然發起攻擊,一方面是它忌憚對方未知的實力,另一方面的確像對方說的那樣,它耍著心機在儘可能的拖延時間和恢復狀態,直到它尋找到對方某個破綻,它就會像一頭劇毒的蛇一樣,咬在對方最致命的弱點上。
但沒想到從一開始,它一切的小心思都被對方黑看穿了,那個男孩知道赫爾佐格在耍心機,但他並不介意也不穿戳它,反而一直陪著赫爾佐格閒聊,中途時不時開幾個無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