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莫要掛在心上才好。」
夏湘點頭,露出一絲笑意來:「快進去罷。」
片刻的功夫,四喜便從房間出來,對夏湘說道:「大小姐,跟奴婢進來罷。」
夏湘看了芸香一眼:「你留在這兒,陪你四喜姐說會兒話,我去給趙姨娘請安,過會兒就出來。」
芸香點了點頭,四喜聞聲知雅,拉著芸香笑道:「走,我房裡有些新炒的瓜子,妹妹跟我去嘗嘗。」
繞過梅蘭紋屏風,夏湘看到趙姨娘正倚坐在紅木椅上,似不在意地品著茶,透過半開的窗子,望向窗外的天空。
可夏湘是什麼眼色?只簡單掃了一眼,便瞧出了趙姨娘的裝模作樣。
不然,她捏著茶杯的手為何那般用力,指骨都隱隱發白了,偶爾還有些微顫抖。為何她望著天空的目光游移不定?
「趙姨娘,湘兒給您請安了,問趙姨娘好。」夏湘福了福,大大方方朝趙姨娘走去。
趙姨娘沒想到夏湘這樣坦坦蕩蕩朝她去了,也沒想到夏湘話語間沒什麼敵意,似在示好一般。她心裡有些忐忑,原本以為夏湘又要來大鬧一場,或者如今得勢要來威脅恐嚇一番,甚至,羞辱自己幾句,打壓自己。
若真是這般,她倒不怕,畢竟早有所料。怕就怕夏湘如今這笑面虎的模樣兒,明明是頭小獅子,偏要裝成小綿羊。趙姨娘可不大相信,她夏湘能忘了當年的罅隙和仇怨。
而夏湘,雖沒忘,卻也懶得跟她計較。這一切,還是因趙姨娘生了兩個好孩子,明哥兒是老太爺的心頭肉,姝姐兒對夏湘有些姐妹情誼。
所以,要對付趙姨娘,夏湘倒是不可憐她,只是……不願因為趙姨娘,生分了明哥兒和姝姐兒。
「趙姨娘這幾年可還好?」夏湘倒是大方,徑直坐到趙姨娘對面,堂堂正正與趙姨娘扯起家常來。
「還……還成。」趙姨娘愈加狐疑了。
她的心思夏湘自然清楚,便也不願跟她打太極,開門見山道:「今兒來是要問問趙姨娘,日後可還要跟我做對?」
似一條盤著身子好似睡著的毒蛇,忽然吐出信子。
夏湘雙眼一眯,將戴言的陰冷模樣學了個十足十,其中還裹著她獨有的一絲諧謔。讓人見了心頭生寒,似再生不出反抗之心。更何況,對面這女人也沒什麼力量來反抗。
如今看來,趙姨娘與夏湘可倚仗的勢力相差實在懸殊。
趙姨娘的父親擢升四品大約就到了盡頭。可即便是四品官員,如今也莫敢為難夏湘。即便是京都中的皇親貴胄,也不敢觸夏湘的眉頭。別說皇帝對夏湘的態度如何,畢竟帝王心術讓人捉摸不透,單說夏湘成了杜蒼的徒弟,那放眼望去,整個大晏怕也沒幾個人敢與夏湘為敵。
因著杜老的存在,與夏湘為敵就要隨時做好被人取走性命的準備。
「瞧……瞧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兒跟你做對了?你這……這話可不能亂說,沒得冤枉了我。」趙姨娘有些心驚膽戰,一個念頭驀地浮上心頭:夏湘是小妖怪。
在夏湘裝瘋賣傻去田莊那會兒,趙姨娘就「知道」,夏湘是個小妖怪,果不其然,如今過去這麼些年,小妖怪快長成了大妖怪。不然,哪有十四歲的姑娘,竟能露出那樣兒的眼神兒,說出那樣兒的話兒?
夏湘似笑非笑,目光卻不離趙姨娘的眼睛,讓趙姨娘連忙側過頭,避過夏湘的眼神,心中卻如鼓擂。
「如今,您也沒得選擇,」夏湘抿嘴一笑,拎起桌上的粉彩茶壺,給自己斟了杯茶,徐徐說道:「今兒來見您,有兩件事。一件是,奉勸你日後別再藏著坑害我的隱晦心思,沒用!」
趙姨娘似要反駁,夏湘略一抬眼,趙姨娘竟生生兒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她不是個會忍氣吞聲的人,只是……面前這小妮子的氣勢有些太壓人,且夏湘的變化讓她有些震驚,故而措手不及。
夏湘見趙姨娘不說話了,又繼續說道:「第二件,是想告訴你,做母親要有做母親的樣子,別沒來由將好孩子教成你這模樣兒。」
雖說姝姐兒還算有些情義,可那跋扈性子,遇事魯莽衝動,為了虛榮攀比一度迷失本性,一錯再錯,不能說跟她母親的影響沒有關係。
至於明哥兒,若能常跟在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