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團。
夏姝眼睛一亮,連忙從懷裡取出手帕,繞過夫人們,跑到李毅身後,輕輕拍了拍李毅的肩膀。
李毅回頭,夏姝巧笑嫣然,拿著手帕小心幫李毅擦拭身上的茶水。
「不勞小姐,我自己來便好。」李毅接過手帕,目光卻望向夏湘。而夏湘,此時正拉著乳娘的手,左顧右盼,準備伺機逃跑。
李毅瞧著夏湘做賊的模樣,竟忍不住笑了下,隨手將帕子遞還給夏姝,說了聲謝。
原本,李毅便長得漂亮,這一笑,更是讓人挪不開眼。夏姝望著李毅,並未去接那帕子,而是紅著臉小聲道:「送給世子了,您收著就是。」
然話一落地,就瞧見杜廣從旁里跳了出來,趁亂一把搶走了帕子,跑回到丞相夫人身後,還望著夏姝,用力嗅了嗅帕子的香味兒,滿臉壞笑。
夏姝氣的跺了下腳,卻也沒法子跑過去搶,只好一扭頭,回去趙姨娘身邊了。
夫人們都圍著李夫人打轉,少有目光望向李毅,自然也沒瞧見方才的一幕。丞相夫人離李夫人最近,望著李夫人滿眼儘是關切和緊張,壓根就不曉得自己兒子奪了夏姝的手帕。若被她知道,杜廣少不得要挨上一頓板子。
夏湘拉著乳娘的手準備開溜,可甫一走到門口,就聽到門外傳來「咔嚓」一聲響,雖不響亮,卻十分刺耳。
眾人一驚,門口的一位夫人推開了門,李毅捉住門口兩個匆匆行過的小僧尼,問道:「出了什麼事?方才是什麼聲音?」
小僧尼面色惶恐,焦急說道:「聽說,後跨院的老樹倒了。」
李毅只覺腦袋「嗡」的一聲,便沖了出去,朝後跨院兒奔去。
門外嘈雜,吵嚷聲此起彼伏,屋裡幾位夫人和小姐不曉得出了什麼事,神色都有些緊張,交頭接耳間,較之方才更加混亂了。
夏湘眼睛一亮,偷偷拉了下乳娘的手,使了個眼色。
隨後,主僕二人手拉著手,趁亂摸出了禪房。待李夫人想起夏湘,再要找人,卻哪裡找得到夏湘的影子?
夫人一時鬱卒,想要派人去追,卻發現身邊的媽媽被自己吩咐帶著一眾殺手去做重要事了。身邊幾個笨手笨腳的小丫鬟,端茶倒水打扇還好,若論起追人,還是算了罷。
這口氣,只好生生咽了。心想,來日方長,這膽大妄為的丫頭,還有那莊上的小野種,早晚要死在自己手裡!
同時,溜出去的還有一個人,夏姝!
出了禪房,繞過幾間別院,夏湘和乳娘同時舒了口氣。
「大小姐,咱們是不是得罪了……厲害的人?」乳娘哭喪著臉,拉著夏湘在寺廟裡繞圈圈,卻轉來轉去找不到來時的路。
「確實,那夫人是當今公主殿下。」夏湘抿嘴一笑,剛要安撫乳娘幾句,肚子卻咕嚕一聲響,她捂著肚子,氣喘吁吁:「都怪那便宜世子!說好的齋飯沒吃著不說,還惹了一肚子氣。」
乳娘都要急哭了:「天吶,咱們把公主殿下給得罪了!」
夏湘卻笑了:「您沒瞧出來麼?或許我早就得罪了她,不然,她堂堂公主,堂堂將軍夫人,何苦為難我一個小丫頭?」
「那可怎麼好?」乳娘一急,眼淚真的落了下來。
夏湘最見不得乳娘哭,連忙放慢了腳步:「您放心就是,她若想殺了我,早就動手了。若不想殺我,也不會因著今日幾句話就動了殺心。」
當然,她心中還有張底牌,就是大皇子。如今,自己跟大皇子在同一艘船上,一損俱損,大皇子總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公主殺了罷?只是,關於大皇子,夏湘可不敢同乳娘和盤托出。
兩人走的有些累,加之早起趕路,又一直空著肚子,一時腳下疲軟,走走停停,繞了大半天卻依然繞不出這別院。
「乳娘,咱們可能迷路了。」夏湘實在走不動了,拉著乳娘靠在一處禪房窗下的陰涼處,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乳娘剛要開口,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禪房窗扇透了出來。
「姜伯,這些賬冊給老爺看過了,沒什麼差錯。老爺說,辛苦您了,日後還得麻煩您多看顧著那邊兒的產業。」
夏湘心裡「咯噔」一下,雖然在夏府的時候,柳姨娘話不多,可她依然能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