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跑到陌生男人身後,似乎鼓足了好大勇氣,終於站到了陌生男人身前,磕磕巴巴說道:「不打……不打,我打!我打!五爺……五爺……跑!」
竟是個傻子!
夏湘眉心一跳,頓時眼睛亮了起來:「五舅舅!?」
陌生男人點點頭:「嗯,可算認出我來了!」
傻子瞧見顧五爺笑了,也跟著笑,還拍了拍巴掌,模樣很是歡喜。
顧五爺看看夏湘,又望向戴言,目光透出讚許之色:「好小子!功夫不錯,反應也機敏。小小年紀練成如此身手,勤奮、天賦缺一不可,實屬難得。」
夏湘眯眼一笑:「那我呢?」
顧五爺又哈哈笑了起來:「你?你啊,就是個……」想排揎兩句,卻一時想不起合適的話兒來。
「就是個運籌帷幄,大局為重,富有指揮才能的大智謀家,是不是?」夏湘負手而立,臉皮厚比城牆了。
顧五爺大笑,沒想到夏湘這樣有趣:「你啊……你就是個不知羞的小油嘴!」
戴言笑的溫和,說出的話卻冷冰冰帶了刺:「既是自家人,怎麼甫一撞見就動起手來?你又拿什麼證明你就是顧五爺?」
「想試試大伙兒的身手,莫怪。」顧五爺頓了頓,又笑道:「我就站在這裡,等周先生回來,自然認得出……」
話未說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周玉年的驚呼:「顧五爺!」
「正提到您……先生若晚來一步,在下怕是要被當成賊子處置了。」顧五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戴言,話鋒一轉:「不過,這小子真不錯,功夫好,又謹慎。」
周玉年擺擺手:「我這學生悟性好,只點播幾句,便融會貫通……」
戴言忍不住抿著嘴笑,也不戳破。
夏湘卻忍不住了,瞠目結舌說道:「戴言怎麼成了您的學生?他那一身功夫都是自己琢磨的,他性子本就謹慎也不是您教的,您的得意門生不是只有我一人嗎?」
周玉年鬧了個大紅臉。
顧五爺笑的歡快,心裡卻有些恍然。真是太久沒有這樣笑了,有親人在身邊的感覺真是好,不知不覺,就笑出了眼淚。
「五舅舅,你怎麼……」夏湘瞧見顧五爺濕了眼角,甫一問出口,就想通了其中緣由,一時心裡也不大是滋味。
「你這妮子太有趣,我都笑出眼淚了。」顧五爺深吸了口氣。
周玉年慣會察言觀色,怎麼看不出顧五爺臉色不大對,連忙笑著張羅:「走走,咱進屋聊去,這大冷天站在風口可別凍壞了,戴言,你們該幹嘛幹嘛去,早去早回。」
戴言輕輕一笑,帶著一群黑衣少年翻身上馬,朝京都方向去了。
顧五爺跟著夏湘和周玉年邁進院子,去到花廳。
「……信上說,你整日鬱鬱寡歡,吃不香睡不著,可今兒見你放迷藥,撒胡椒粉,潑辣椒水的氣勢,可半點兒沒有鬱鬱寡歡的模樣兒。」顧五爺一邊兒取笑夏湘,一邊四下打量,臉上浮現讚許之色:「這莊子倒讓你經營的不錯。」
夏湘點點頭:「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顧五爺又被夏湘厚臉皮的模樣逗得笑了起來:「你這丫頭,也不知隨了誰。年紀不小了,也不懂得矜持。」
夏湘微微一笑,倒是靦腆了幾分:「還不是先生教得好!」
「……」周玉年瞠目結舌:「大小姐,你可不能這樣冤枉我,打我認識你那天,你就是這個樣兒,怎就成了我教的?」
夏湘和顧五爺對視了一眼,齊聲大笑。
周玉年撇了撇嘴:「得,我去廚房瞧瞧,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讓顧媽媽準備準備,晚上我跟顧五爺好好喝一頓。」說著,起身朝門外走去。
周玉年想,顧五爺初見夏湘,定然有許多話想說,自己在旁邊總是不便,所以,騰出了地方兒給兩人說說心裡話。
夏湘自然明白周玉年的用心,待周玉年出了花廳,便正色望向顧五爺:「您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當年,又是怎麼一回事?」
顧五爺愣了下,笑容也顯得有些僵硬了。原本,他以為夏湘是個沒心沒肺,整日裡歡歡喜喜的小姑娘,沒想到周玉年剛一出屋,夏湘就換了一張臉,換了個模樣兒。
「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