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好久,終於暢快地笑了出來。
「還笑!」祖父將她拉到身前,仔細打量了好半天。
夏湘依然笑個不停:「祖父,二管家可真可愛,他路上竟然自言自語地說,咱們大小姐便是傻了,也知道好歹,知道打那些個惡婆娘!」
這一說,祖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老房,有股子憨勁兒!」隨後,又嘆了口氣:「跟了我大半輩子,到老也沒落什麼好兒。」
夏湘看不得老頭子悲悲戚戚的難過樣子,連忙拉著祖父的手坐到臥榻旁,開始繪聲繪色講起那日在趙姨娘院裡發生的事,當然,並沒有提到自己御水潑人,直說不小心撞翻了桶,濺了趙姨娘滿臉水。
「就因為這事兒?」當提到鬧這一場的緣由時,祖父還是忍不住表示了震驚。因為乳娘和一個丫鬟被叫去做針線,就這麼大鬧一場,還扇了趙姨娘兩個嘴巴子!有些聳人聽聞啊!
夏湘癟著嘴,倔強地說道:「不嚇嚇她,她怎會安分?」
不瘋不魔不成活,夏湘只有發瘋,才能恐嚇住那個不安分的趙姨娘,敲打趙姨娘是日常,不得不做。只是沒想到這個母夜叉平日裡強橫的什麼似的,膽子反倒這樣小,嚇一次,病一次。
夏湘覺得自己稱不上心狠手辣,當然,也絕非聖母白蓮花。當趙姨娘將自己和乳娘推到湖裡險些淹死之時起,夏湘覺得自己對趙姨娘做什麼都不算過分。
只要未曾傷到趙姨娘的性命,夏湘就沒什麼好自責的。
然而,祖父並不知曉趙姨娘曾試圖殺害夏湘,夏湘也不願將這樣陰暗險惡的事情說給祖父聽。所以,在祖父看來,夏湘著實太胡鬧了些。
「怎說,也不該伸手去打臉吶,」祖父語重心長,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姑娘家家的,總這麼胡鬧,若傳出去,還如何嫁人?」
嫁人?夏湘啞然失笑,自己變成傻子這事兒,在京都傳得沸沸揚揚,便是自己安分守己,不胡鬧,就能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