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讓步

遮掩住了身後血紅的陽光,覆蓋了千重宮闕,徒留鐵血崢嶸

    他輕輕邁上台階,距離上次踏上這台階,不過僅僅月余;將軍的戰袍,輕輕拂過廊柱,他的面色很平靜,目光也很平靜,也很有力,一雙烏沉沉的黑眸,宛若帶了兩柄彎刀,看一眼便要勒下永遠不可更改的輪廓。

    養居殿的門外,全副刀甲的靖北軍,肅然林立,他們的目光,無一不滿懷敬畏地鎖定在那個一身戎裝的男人身上,凝視著那張常年被冷峻與殺氣籠罩的面容,注目於那雙寒漠的眼睛這,便是他們的王,他們至高無上的王!是那個曾經帶領著他們在大漠瀚海,陰山南北縱橫殺戮,馳騁萬里的白衣將軍,是那個曾經帶領著他們橫渡綿延大江,擊破千里江防,三戰覆滅楚國社稷的大周戰神。

    天邊殘陽如血。

    蕭長陵邁著沉穩的大步,沿著從空曠宮道通往養居殿的台階,便光明正大地走到了大殿正門口。

    就當蕭長陵正欲進殿之時,門口當值的小黃門,急忙迎了上來,躬著身子,細聲細氣地說道。

    「殿下,陛下現正在裡面批閱奏章,請秦王殿下先行解劍,在殿外稍候片刻。秦王殿下,陛下此刻心情不大好,待小奴為您通稟,再」

    啪!

    話未說完,那個小黃門的臉上,就已然烙上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卻見一身白衣戰甲的秦王蕭長陵,面沉似水,語氣不怒自威。

    「你好大的膽子!」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蕭長陵寒聲發作。

    「孤乃是當今天子欽封的『天柱上將』、『鎮國秦王』,禮絕百僚,贊拜不名,且陛下先前已有明敕,許孤帶劍面君。陛下心緒不好,孤自然曉得!我這個做弟弟的要見自個兒兄長,何時需要你這個下賤的閹奴來通稟,滾!」

    那個受辱的小黃門,一肚子委屈,卻也不敢訴說,只能捂著紅腫的臉頰,可憐兮兮地退到一邊。只見,蕭長陵神色漠然,摘下腰間的「承影」,穩定地拿在手中,然後闊步走進了養居殿敞開的大門。

    野性十足的秦王蕭長陵,在門外大聲斥責黃門,掌摑天子近侍,坐在殿內的蕭長耀,早已聽到,卻未曾言聲,手上批閱奏章的動作,照樣如涓涓溪水一樣流淌;然而此時,不同於皇帝陛下的鎮靜,那些后妃們的表情,眼見蕭長陵這般模樣走進殿來,卻也不由得吃了一驚,方才還是滿面雪色的謝婉心,此刻看到二郎那副極其猙獰恐怖的面容,面上的清冷全然褪盡,反倒變得格外寧靜,她心裡在想,二郎今日又要干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而且,他今天也沒有像往常那樣身著白衣,而是穿上了象徵他靖北統帥身份的玄焱戰甲,莫非他但是很快,這種念頭便從謝婉心的腦海里剔除了,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臣蕭長陵見過陛下——」

    靖北之王慷慨激昂的聲音,夾帶著一縷金石之色,迴蕩在空曠的養居殿上方,宛若北方呼嘯殺來的狂風,直欲掀起這天下的根基。

    然而,倚於榻上的皇帝,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似的,依舊在平靜地批閱著奏章,甚至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陛下,秦王在向您問安呢。」曹清熙放下書卷,先是看了看面前的小叔子,又轉首望向陛下,柔聲提醒了一句。

    直到此時,蕭長耀才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放下那杆沾滿鮮紅的硃砂筆,順手將那本薄薄的摺子撂在榻邊;皇帝陛下的呼吸,漸漸平緩,面色也漸趨平穩,只有那兩雙深陷在眼窩中的眸子,再次凝結起了當年盛於天下的帝王之威,有些冷漠,有些涼薄。可是,當他的那雙目光凝注在面前那一抹高挑身影之上時,這位天下至尊的眼神,竟然呈現出一絲罕見的遲滯,與其說是遲滯,倒不如說是震驚。

    原來,大周天子驚異地發現,他面前的這個男人,並未屈膝下跪,而是長身站立在大殿中央,左手緊緊握著那柄古色長劍,正用一種凜然而不可進犯的目光冰冷地凝視著自己堅毅的面孔,而且蕭長耀還發現,自己這個弟弟今天居然穿上了領兵征戰時的鎧甲,委實讓他心裡震驚了許多,他想向自己宣示什麼,是想告訴朕他今日的身份,不是秦王,不是皇弟,而是靖北軍的統帥,是四十萬鐵騎的共主嗎?

    養居殿內,蕭長陵凝然屹立,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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