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府後院,救他於危難之中。
葉嬌,葉嬌。
剎那間,嚴從錚心痛得無以復加。
為了永遠的失去,也為了事到如今,自己已不配得到。
「葉……」他想喚她的名字,最終還是在護衛和禁軍面前,喚她道,「葉郎中?」
他曾利用她惹怒舒文拒絕婚事,她竟然還肯來救自己嗎?
葉嬌撲過來,放下弓箭,扶住嚴從錚的肩膀。
「出什麼事了?」她的手指按住嚴從錚手臂上的傷口,聲音焦躁。
那些禁軍忙著把反抗的護衛打倒,只有葉嬌,只救他,只想著他。
嚴從錚試圖掙脫開葉嬌,怕弄髒她的衣袖,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站穩:「不是我,是宮裡。你今日進宮了嗎?宮裡肯定出事了。」
「宮裡?」葉嬌震驚道,「太子要逼宮?」
太子已經被幽禁東宮好些時日,葉嬌常常懷疑他要反叛。
「不是太子,」嚴從錚張了張嘴,仿佛被人羞辱了般,切齒道,「是李琛,李琛。」
李琛,魏王李琛,嚴從錚的姐夫。
葉嬌鬆開嚴從錚,便往外跑。
「葉郎中,」嚴從錚拽住了她的衣袖,踉蹌一步才站穩,「你先別急,別急,」他說道,「我同你一起去,我知道該怎麼做。禁軍中,有一部分忠心不貳的,被我編在十六衛中,同魯氏那些人隔絕開。只用找到他們,帶他們去阻止李琛,就能成功。」
葉嬌的眼淚掉下來,陡轉直下的局勢,讓她仿佛被架在火爐上烤。
「嚴大哥,」她含淚道,「我必須去阻止李琛。但是阻止了他,你怎麼活?」
葉嬌回頭看著他,心知如果李琛贏了,嚴從錚便是皇親國戚、帝國重臣。而如果她去阻止,就等於送嚴從錚上斷頭台。
他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
現在,也是。
「你跑吧。」
她提議道,一如那時皇帝要搜安國公府,嚴從錚提議的那樣。
「你離開京都,如果我輸了,你回來為我收屍。如果我贏了,從此天涯海角,你去做遊俠兒闖蕩江湖。那不是你的夢想嗎?」
嚴從錚心中瞬間五味雜陳,既難過,又像是得到了什麼撫慰。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儘量露出笑容。
「葉嬌,」嚴從錚忍不住喚她的名字,鄭重道,「我們都知道什麼是正確的,都去做正確的事。楚王是這樣,你是這樣,我也是。」
他抬起雙臂,示意禁軍架起自己,道:「走吧,我這個樣子,可能無法陪你進宮了。但是我那些人,都給你。」
他那些人,都給她。
即便是給她,用來剷除他的姐夫,用來讓他的家,變成一片廢墟。
葉嬌的神情也漸漸平靜。平靜中,又似山雨欲來、烏雲壓頂,似站在兩軍對壘的最前方,不能退,也無路可退。
而此時的東宮,真的有兩軍對壘。
李琛帶著禁軍在外,把東宮圍得水泄不通。太子親軍在內,雖敞開宮門,卻立盾防衛,把太子李璋護在正中。
「李琛,」李璋身穿金黃玄青相間的太子服,立在東宮,渾然不懼,大聲道,「你要謀反嗎?」
「是你要謀反!」李琛指著李璋,厲聲道,「你盜用聖上『如朕親臨』金牌,在晉州大開殺戒。毒害無辜百姓、殺傷人命三千,就連前去查實臂張弩案的楚王,都已重傷昏迷!」
李璋臉色鐵青,神情清冷不屑,只在李琛提起楚王昏迷時,才略感意外地抬頭。
「你這是栽贓陷害,」李璋面不改色道,「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構陷大唐儲君?」
「你已經不是大唐儲君了!」李琛大笑,抬手道,「傳聖上口諭,太子李璋欺君犯上、結黨營私、罔顧人倫、昏庸暴虐,實不堪繼任大統。今褫奪皇太子位,貶為庶民逐出京師。如若反抗,格殺勿論!」
太子絕不會束手就擒離開京師,所以必有血戰。
李璋面前的盾牌有些搖晃,那是為他立盾的親軍,忍不住顫抖起來。
「是嗎?」東宮親軍
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