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詢問父母親談論了什麼。
馮劫不善說謊,支支吾吾半天,只說沒有聽見,並且試探著道:「小姐要不要去青崖觀看望老爺?卑職知道路。」
「不去。」葉嬌不假思索道,「我都忘了他長什麼樣。」
雖然這麼說,但葉嬌還是去了一趟青崖觀。
她沒有進去拜訪,只爬上道觀外的樹,遠遠地往裡看。緋色的衣裙在風中飄逸,宛若枝頭盛開了一朵牡丹。
青崖觀內人丁稀少,偶爾能看到道童打掃道路,又有人端著一盆漿糊一樣的東西走過去,過一陣子又折回去,端來一摞碗。
原來之前端的那東西,是午飯嗎?
父親也吃這個?
葉嬌想著,便見那道長盛滿一碗飯,走到最靠里的寮房,輕輕敲門,把碗放在門邊。
顯然,那裡面的道士不跟別人一起用飯。
葉嬌的心提起來,緊盯那扇門。
冥冥之中,她感覺裡面住著與她有關的人。果然,寮房的門向內打開,走出一位道長,俯身端起那碗「漿糊」。
葉嬌緊盯著他,居高臨下,想看清那人的長相,有些困難。
他高高的,雖然消瘦,卻身姿挺拔。皮膚不算白,道簪束緊頭髮,鼻樑挺直。
再想看,就看不太清了。
道長端起午飯就要轉身,身體卻微微僵住,接著迅速抬頭。
葉嬌的目光與他撞在一起,剎那間如遭雷擊身體麻木,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她狼狽地扶著樹幹往下爬,再也不敢去看一眼。
心裡清清楚楚,知道那就是她的父親。
離家十三年的父親,沒有給她留下一點記憶的父親。可她永遠記得馮劫曾經說過,父親為了救她,摔斷過腿。
是真的吧,那件事,一定要是真的啊。
那件事是真的,她才能確定自己的的確確有過父親,並且得到過父親的呵護。
離開道觀,葉嬌的神情不太好。
她在官道上遇到李策。
李策打馬靠近,兩匹馬因為常常見面,一邊噴氣低鳴,一邊舔舐對方。
「這麼巧?」葉嬌擠出一點笑容,問道。
「不是巧,」李策道,「是我聽說你去了青崖觀,所以來接你。」
葉嬌有些疑惑。
她常常跑來跑去,出城也很尋常,怎麼這一回,李策要心急火燎來接呢?
「接我作什麼?」她問道。
「送禮物。」李策關切地看著葉嬌的眉眼,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
他送的禮物,是桃花。
李策在長安城外買了一片山地,上面種滿桃花。正是桃花盛放的季節,從山腳向上看去,若百里煙霞,璀璨絢爛。
葉嬌忍不住輕輕讚嘆。
「真美,我小時候跟嚴姐姐他們,也偷摸出來看過一次桃花。留在記憶里,好多年都忘不了。」
李策知道,那時陪伴她的,是傅明燭、嚴霜序和嚴從錚。
多麼慶幸,現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
李策牽著葉嬌的手,沿山道緩緩而上。花瓣飄落在他們發間,長長的衣裙雀躍著向前,驚飛覆蓋地面的紅雨。
「嬌嬌。」李策看著葉嬌俏皮地輕搖桃花枝頭,把這一刻刻入腦海。
「嗯?」葉嬌回過頭,緋裙紅花,映照得她白皙的臉頰愈發生動。
「你見過伯父了?」李策問。
「見過了。」葉嬌靠在一棵桃樹上,抬起頭,從花團的縫隙間看天,煩惱消散。
「我們的婚事,」李策試探著道,「伯父怎麼說?」
葉羲的想法還是沒有改變嗎?
因為擔憂葉嬌,所以不准她嫁給自己。
只要想到那一點點他們無法成婚的可能,李策便輾轉反側,心如刀割,難以入眠。
葉嬌摘掉一朵桃花,別在耳後,不明白李策為何這麼問。
是怕父親重新安排嫁妝,或者對婚期不滿嗎?
她覺得那都是小事。
想到這裡,葉嬌回答道:「他
用力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