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添悲涼。
她將荷葉著色畢,蕭越荷花色也將將收筆。
敏行又撿了根筆蘸墨,略一思索,題了句「芰荷當秋風,遇雨仍從容」。
蕭越看半天,道,「太過悲涼。」
敏行不搭話,只喚踏雪收拾桌面。自己起身去洗漱,自顧自斜倚了榻上隨手撿了本書看。
隔著珠簾,蕭越坐在外間桌邊翻書,敏行瞥眼看見他側臉,俊朗剛毅,神情認真,身子紋絲不動,只有黝黑深沉的眼珠在字行間移動。
窗外冷雨依舊淅瀝,看了眼更漏,深夜還長。看了會書,略有些口渴,想要喚踏雪倒杯茶來,又覺得時辰太晚,想要起身,又不想去外面,如此踟躕了片刻,蕭越頭也沒抬,捏了青瓷茶壺斟了兩杯茶,一杯推到她常坐的位置,一杯自顧自端起來飲,眼神依舊在書上。
好一會兒,蕭越開口,「茶要涼了。」
敏行隔著珠簾不時看蕭越一眼,不時看更漏一眼,聽他說話,恍然驚覺,磨蹭了會兒,這才起身走到外間,坐下來,雙手捧了盅子,正匆匆忙忙一氣兒喝完,準備起身回去,蕭越抬眼看她,笑道,「夜還長,不如玩個小令打發時間罷。」
敏行握著杯子坐在桌邊,不置可否,蕭越已自顧自起身拿了紙筆過來,「在紙上寫下花名,這花名需得四個字形容。抓到花名的人念一句相應詩詞,另一人猜是何種花,謎底也得一句詩形容。」說著已寫完一張字條,蕭越拿起來吹了吹,桌上挪了只碧玉盤來,卷好放進去,「你也寫。唔,只我出題,不公平。」說完輕笑了下。
敏行「……」
蕭越已取了一支筆放她手邊,剛聽他講規則,敏行心想這小令倒新雅有趣,長夜又困又無趣,不妨打發下時間。
見她動筆寫,蕭越笑,「猜錯了可是要罰的。」
敏行繼續寫,頭也未抬,「你說說。」
蕭越微笑,「對者問一個問題,或提一個要求。錯者自罰酒一杯。」
敏行想了想,這小令簡單,何至於喝酒,便點頭允了。
蕭越見她不反對,喚了夏淵,「前陣子釀的青梅酒,取來。」
兩人運筆如飛,不時便寫了數張花簽,夏淵已取了酒來,笑眯眯站在旁邊伸著頭瞅,蕭越瞥了他一眼,「睡覺去。」
夏淵噢了聲,悻悻的出門。
這廂兩人寫好,蕭越道,「你先來拈,我猜。」
敏行信手捏了一張花簽,展開來一看,是蕭越出的題,上面寫著「國色天香」四字,暗道這個簡單,不用思索,她脫口而出,「花開時節動京城。」
蕭越立刻接上,「獨立人間第一香。我提要求,唔,給我倒杯茶。」
敏行頓了下,取了茶壺給他滿上。
蕭越手向盤中撿了張花簽,展開一看,又是自己寫的謎面,「占盡春色」四字,他微微一笑,「借問酒家何處有。」
敏行信口道,「小樓一夜聽春雨。給我倒杯茶。」
蕭越也給她倒了杯,笑道,「看來我出簡單了,難不到你。」
敏行不言,撿了張花簽,展開一看,唔,總算是自己寫的謎面,看著「東籬高士」
四字,她緩緩道,「寧可枝頭抱香死。」
蕭越略一思索,淡淡笑,「懷佳人兮不能忘。」
敏行愣了下,「你這句有歧義。」
蕭越點頭笑,「就是有歧義,」
她說的歧義和他說的歧義分明不是一個意思,見她臉色微冷,蕭越搖頭笑,「罷了罷了,重念一句,荷盡已無擎雨蓋。我說的有歧義,就不勞駕你倒茶了。」說完拈了張花簽,上面寫著「瑤池仙品」四字,嗯,敏行出的。
「去年今日此門中。」
敏行道,「灼灼其華。你坐的離我遠些。」
這個要求……嗯,不開熏。
蕭越還是往旁邊挪了一丟丟。
敏行向盤中撿了張花簽,展開一看愣了下,正皺眉思索,蕭越笑,「難住你了?」說完閒閒倒了杯茶。
敏行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到「久客他鄉」是謂何花。又思考了一會,她認輸道,「實在不知。」
蕭越接過來看一眼,笑,「這個好猜也不好猜。我將謎面
第三十三章 風雨夕閒坐對花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