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公然反對自己的男人,張大川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他認得這人,對方叫李闕,外號李拐子,是前段時間,吳潤圓招人招進來的幫工,幹活方面,倒也算賣力,就是態度上有些不正。
雖然是秀山村的人,但因為李闕妹妹嫁給了隔壁靈水村村長的兒子,所以李闕跟靈水村的來往比較多,和那邊的村民處的好,反倒跟自己村裡的這幫人,關係一般。
他經常在公眾場合偏向靈水村的人,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所以才有了拐子這個外號。
這些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張大川面對突然打退堂鼓的村民,只能耐心解釋道:
「地我只租五年,而且提前預付一年租金,五年期限一到,我就把地原原本本的還給大家,絕對不會拖欠的。」
「不僅如此,租地給我的人,就相當於以資產入股了,除了租金之外,每年年底,還可以享受到一部分分紅,福利方面,肯定是不會差的。」
村民們一想起張大川的大方,又有些意動。
但李闕卻仿佛故意挑事一樣,繼續質疑道:
「大家別衝動,別被這畫餅給騙了他現在生意好,賺的多,那給錢當然痛快,可再過兩年呢?」
「萬一他到時候超市倒閉了,負債纍纍了,連自己都吃不下飯的時候,錢還能給到你們手裡嗎?」
「別忘了,他的對手可是方家啊。」
村民們聽了,又是面面相覷。
他們的心,此刻就如牆頭草一般,忽左忽右的搖擺不定。
張大川皺著眉頭望著李闕,心裡有些不快,不明白這傢伙為什麼處處和自己唱反調。
剛消停了一個馬宏斗,怎麼又蹦出個李拐子?
強忍火氣,張大川舉手發誓道:
「大家放心,就算我真的運氣不好倒閉了,該給你們的租金,我也會一分不少的交給你們的。」
李闕聞言立刻冷笑起來:
「說的好聽,誰敢信啊,萬一你到時候玩跑路失蹤怎麼辦?我們找誰要錢去?」
「大家忘了前幾年麻杆村的陳百萬了嗎?也是租地辦廠子,也說給租金給分紅,後來呢?廠子爛那裡,人欠一屁股債跑路了,租了十年的地,一分錢沒給啊。」
「再者說了,就算你生意不錯,年年給租金,可地租出去了,怎麼動是不是都是你說了算?」
「我們大傢伙兒的地,那都是自己祖上傳下來的心頭肉,地租給你你不愛惜,萬一五年後被你禍害的連莊稼都不長變成死地了,又怎麼辦?」
望著張大川,李闕說的義憤填膺,義正辭嚴,這一刻就宛如正義的化身,替民請命的英雄一樣。
可實際上,他如此百般阻撓,是有著自己的小算盤的。
隔壁靈水村的村長黃國富家,和李闕家是親家,李闕的妹妹嫁給了黃國富的兒子,李闕也因此,了解到了妹夫家發財的一點內幕。
黃村長搞土地承包,租了靈水村里大片的土地種高粱,然後將高粱賣給白龍市裡的釀酒企業,很是賺了不少錢。
前陣子,李闕去妹夫家做客,席間和黃國富喝酒,那位長輩便讓他想辦法,勸說秀山村的村民,把靠近靈水村的良田,租給對方。
只要事情成了,李闕能拿不少抽成。
問題是,想要租靠近靈水村的良田,繞不開張大川的果園。
為此,李闕應召進了張大川的果園,想從內部搞點破壞。
就算不能讓張大川把果園讓出去,撬掉吳潤圓這個牆角也行。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搞破壞呢,張大川這邊反倒要擴地了。
這樣一來,他怎麼拿好處費?
所以李闕才不遺餘力的,要壞張大川的好事。
秀山村的村民們,都是沒什麼文化的老實人。
他們沒見識,所以容易被旁人誤導,因而總顯得首鼠兩端,搖擺不定。
此時聽李闕說租地可能會毀了自家的田,立刻就急了,紛紛上前詢問張大川:
「大川,你是不是真的要動我們的地?」
張大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