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知縣道:「我現在就在縣衙裡面啊,那我怎麼才能從外面回到縣衙?」
縣丞道:「要不,等晚上,這些秀才走了,您再出去住一晚,明日上午回縣衙?」
祿知縣想了想,擺手道:「不行,本官現在就要讓他們進來,不能讓他們胡作非為了。」
畢竟許公子已經發話了,這件事情不能再拖。
否則,那些豪強家族的人還不知道怎麼對付自己。
說句不好聽的,得罪了他們,他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那」
縣丞想了想,「有了。」
說完,他指向南面的花園,道:「大人,若是您著急,索性就翻牆出去吧,然後從正門進來.」
「什麼???」
祿知縣氣急敗壞:「讓本官翻牆??為了讓這幫狗賊進來,本官要受此大辱???」
縣丞雙手一攤:「那下官也沒別的辦法了。」
祿知縣眉頭緊皺,陷入沉默。
半響,最終還是權衡利弊,下定了決心。
「行,翻牆就翻牆,能伸能屈,方為丈夫!」
兩人穿過花園,走到圍牆,隨後開始翻牆。
說起來也巧。
這圍牆的位置,正是幾日前于謙翻牆進來的位置。
沒想到,現在這知縣也要從這裡翻牆出去。
「用點勁兒.」
「大人,我已經用出吃奶的力氣了!」
縣丞在下面推著祿知縣的屁股,祿知縣則拼命的想要抓住圍牆,企圖翻過去。
然而,這圍牆一丈高,這知縣這些年好酒好菜,好魚好肉,吃的肥頭肥腦的,怎麼可能翻的過去。
別說他了,就算是個普通人,沒經過特別的訓練,也是翻不過去的。
「算了,你還是幫我拿把梯子過來.別讓人發現了,此事不可泄露.」
祿知縣無奈說道。
同時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這老臉算是丟完了。
不多時,
縣丞搬來了梯子,祿知縣就爬上了牆。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番,發現沒人看到,才放下心。
可是下牆又是個難題。
他坐在圍牆上,屁股輕輕挪動。
想要很自然的,從邊緣處掉下去。
啪——
掉是掉下去了。
就是在地上打了個滾,腿還歪了。
老胳膊老腿的.
祿知縣只好一瘸一拐,從另外一個街道走去,繞了一圈,回到了縣衙大門的方向。
縣丞早就帶著幾個衙役走門口候著,隨時準備迎接。
看到祿知縣來後,立馬就迎了過去。
「祿大人回來了。」
「祿大人下鄉回來了。」
幾個人一邊迎接,一邊大聲喊道。
此時,縣衙外面有很多秀才和百姓們,正在說話。
聽到這兩嗓子吼。
場面突然變得安靜。
特別是那些舍區長們,一個個呆住了。
難道情報有誤??
這知縣大人真的是從鄉下回來?
眼下,這個知縣,走路一切一拐,身上都是灰塵,臉上都有灰塵,一幅風塵僕僕的樣子。
他們哪裡知道,這是祿知縣方才翻牆落地的時候,摔得
「本官在鄉下巡查回來了。」
祿知縣點了點頭道,隨後看向周圍,故作疑惑道:「此地,怎麼聚集了這麼多人啊?」
縣丞急忙解釋道:「是這樣的大人,這些人都是舍區長,前來報到的已經等候大人多日了」
于謙急忙走出,拱手:「見過知縣大人。」
祿知縣微微點頭:「好,本官早就收到消息,今後本官的手下,又要多一些能幹的屬下啊,好啊。」
做戲做全套,說完他又不悅的看向縣丞:「張縣丞,這些都是來本縣報到的舍區長,為何不把人請進去??」
張縣丞故作認錯:「是下官的疏忽.」
祿知縣又責備了幾句,隨後看向于謙等人道:「快進縣衙,張縣丞,喊人迎接備茶」
于謙拱手:「恭敬不如從命。」
就如此。
舍區長們讓百姓散去,說等待他們下鄉。
百姓們紛紛道好,隨後散了去。
隨後舍區長們都陸陸續續的進了縣衙。
「還真被于謙說中了,知縣大人親自求著我們進去。」
「不過,這知縣怎麼從外面回來的,難道情報有誤?」
「有誤個屁,一定是矇騙我們的,說不定是翻牆出來的.」
一路上,舍區長們小聲議論著。
雖然入職有些波折,但總歸是按照于謙的計劃行事了。
終於能夠走馬上任了!
到了縣衙,祿知縣十分的客氣,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無非是什麼大家好好努力,縣衙會大力支持之類的。
隨後給眾人的文書蓋章,發放官服,官印。
這些官服和官印,是上面撥下來的。
舍區長的專屬官服和官印,出自李逍之手,和北平舍區長一樣的官服。
事情十分的快捷。
不到一個時辰,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了。
忙完之後,祿知縣又客套了幾句,讓大家上任之後,一定要為民做主上任之後,有困難一定要向他匯報
于謙豈能看不出來,這是祿知縣開始下逐客令了。
於是乎,于謙拱了拱手,讓大家告辭,說是早日上任。
祿知縣客套幾句後,就將眾人送出了衙門。
送出衙門之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總算把這些瘟神給送走了.」
于謙等人辦完流程,
拿到官服和官印之後最後大家聚集在客棧喝酒吃飯,算是作為分別了。
明天之後,大家就要各自在自己的村子忙碌。
「于謙兄弟,你真是高啊,知縣還真的親自將我們請進去了。」
「還好我們沒上報國師此事,否則真是丟臉,明明我們自己也能解決的嘛。」
「你沒看到今天那知縣的狼狽樣子,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下鄉去了。」
「不得不說,這孫子裝的真像啊,我猜測他是從縣衙翻牆出來的」
「堂堂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