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順急著請戰,顯然是想獲得戰功,不然他忠武鎮就成了五忠軍的吊車尾了。
他從一個潑皮,做到現在的位置,要也是夠了。起初他自身也非常滿足,但人就怕比較,原先粵地只有他這一支人馬,但如今多了忠貞、忠勇、督標,以及重建的忠義,他便有些不自在起來,而且就算他不想爭個高下,手下的人也不樂意啊。
王彥居中端坐,面對麾下十多位文武,擺手讓劉順不要心急,「佟養甲此人,本閣知之甚少,但對李成棟,本閣卻了解甚多。此人在高興平帳下時,就是一員極為能戰的將領,投清之後,亦為清廷立下了汗馬功勞,能攻能守。漳州城被他修的又高又厚,加上成內三萬人馬,想要強攻,即便能夠破城,我軍也必然傷亡慘重,最後只能中了張存仁的計策。」
「那怎麼辦?」劉順有失望道:「我們四萬人馬,從廣京誓師時,熱血,殺氣騰騰的撲入福建,才剛碰上個漳州,難道就不打了嗎?」
王彥搖搖頭,看向王士琇道:「士琇隨我守過揚州,你兄長與章太僕守過岳州,你有什麼想法。」
「國公之意,末將知曉,無論是揚州還是岳州,我們都是憑藉高牆深壕消耗清軍,然後尋找戰機。如今我攻清守,攻守易位,我們不能吃這個虧。」
王彥頭,劉順的底子還是太薄,還需要在戰場上多加鍛煉,才能有能力獨擋一面,不然就成不了帥才,只能做衝鋒陷陣的戰將。
王彥了頭,站起身來,走到沙盤前,招呼道:「士琇的想法,正是本閣的意思,強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本閣不能做。你們都過來看。」
眾人聞語,都走到沙盤邊,王彥遂即指道:「兵法雲,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如今,八閩的清兵,共計六萬多人,同本閣與成功的兵力差不多,然而清軍在漳州就聚集了三萬之數,剩下福州、泉州、安平、莆田、延平合計駐兵不過三萬。不用本閣用計分之,張存仁自己就把兵力散開了。這意味著什麼?」
眾將見王彥目光掃視過來,紛紛眼前一亮,「國公是想長驅直入,直接殺向八閩腹地?」
「漳州城高強厚,不是短時間能夠擊破,大軍在此強攻,死傷必然巨大,若是久攻不下,清兵援軍又至,那本閣就只能撤回廣南,到時候就成了徒耗光陰和錢糧。」王彥頭,指著沙盤,「泉州、莆田、安平,這都是富庶之地,而且都在沿海,以鄭成功之力很難攻下,但如果我大軍殺入,破之就容易許多!這些城池,只要打下一座,將士的賞銀就出來了,打下兩座,將士的新衣新甲,也就有了著落。除此之外,也能將張存仁的布置徹底擾亂,而只要閩中一亂,戰機就會慢慢出現。」
王彥這次打漳州,除了要拔掉漳州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撈錢,早在他打下武昌時,就意識到了這一。
眾將聞王彥話語鏗鏘有力,眼中透露出無比的自信,心中一陣激動,確實啊!泉州那樣的大城,打下來,大家都能發財,眾人眼睛全都亮了起來。
李過等人對視一眼,不禁抱拳道:「國公高見。」
一旁的幕僚陳邦彥也頭,「泉州、莆田、安平,都是八閩重要的大城,國公打哪一座,張存仁都會心慌,他想救,兵力又分散在各地,不救,閩中的各城的清兵,又會被國公各個擊破,確實能完全掌握主動。只是職下有一還沒有想明白,漳州的清兵,國公準備怎麼應對,如果大軍殺入閩中腹地,漳州的清兵在我後背,肯定不會無動於衷,若留兵在此圍困,多了,就無法集合力量去各個擊破閩中各城,少了,又困不住李成棟、佟養甲,到時候二賊與張存仁前後掩殺,我軍反而會有被包圍殲滅的危險。」
王彥一掌輕拍在沙盤邊上,擊節讚嘆:「岩野先生得好。」
陳邦彥見王彥模樣,知道他心有成竹,顯然早就有了應對的策略,笑著拱手道:「國公早有策略,還請明示。」
漳州城中有三萬清兵,就算現在要出城,城外的四萬明軍也未必擋得住,王彥想的什麼辦法,眾人不禁齊齊向他看來。
王彥遂即道:「昔太祖採納葉兌「鎖城法」,破張士誠,滿人亦用鎖城之計,圍大凌河,圍錦州,主力打援。今佟、李二人,堅壁清野,把三萬清兵放於城中,我軍正好用鎖城之法,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