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山上的小道上,重複上演著可歌可泣的一幕幕。
在十多名義士捨身斷後下,王彥一行人終於走完後山上的崎嶇小道,登上了將軍山頂,但這時,近二十人的隊伍,卻只是下王彥、劉順、侯方域和住持大師四人。
眾人自山頂下觀,已經看不見追兵的身影,而坐落於山谷里的通善寺,則徹底化成一片火海。
烈風助火,風飛火舞,千年古寺,毀於一旦,升騰的火焰,已經開時往山上蔓延,要將這數代先人留下的古剎,會同兩邊青山,統統燒成赤白。
「前山不比後山,山勢平緩,時人嘗嘗登頂觀景,有多條小道,可以上山下山。」住持大師謂王彥道:「貧僧便送於此處,侯爺可速下山去矣!」
「今追兵在後,而寺院又被焚毀,大師留於此處,豈不身陷險地?」王彥聞言,不禁驚道:「因彥一人,已經折損數十名義士,還搭上了整個通善寺,若大師再因彥而亡,彥心何安耶?」
「生是偶然,死是必然!」大師看著山下升騰的火焰,卻坦然道:「通善寺傳承數百年,當有一劫,此吾歸宿也!」
王彥聞言,還欲在說,但大師卻盤坐於地,閉目誦起往生咒來:「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眾人見此,知大師心意已決,多說無益,反而浪費掉義士們用生命換取的時間,隨滿心悲痛的匆匆下山。
在王彥走後不久,清軍終於登上山頭,但出發時的一百人,卻已經只剩七十多人,心中都憋著怒氣。
這時清軍見山頂已經不見王彥蹤影,只剩一老和尚盤坐於地,閉目送經,立馬怒斥曰:「禿驢!王彥自哪條道遁走呢?」
大師自然不答,任然閉目誦經,根本不予理睬。
清軍見此頓時大怒,圍上來便欲毆打大師,但就在這時,大師卻突然雙目一睜,大呼日:「念佛三十載,今日斷慈悲,懲惡殺一人,活民當有十,誅此忘祖輩,和尚當殺人。」
清兵還未反應之間,大師卻雙掌突然拍地,整個人頓時一躍而起,拳腳齊出,打出道道勁風,瞬間便擊倒數人。
清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打得錯手不急,大師奪過一把戰刀,砍得清兵慌亂不堪,連死數人。
大師左突右沖之間,既然以年邁之軀,而無一合之將,清兵們被大師的武藝所震懾,紛紛不敢向前,但清兵這一退開,卻也使得混亂的陣型得以重整,他們圍成一個大圓,將大師包圍起來。
這時個人武藝,與戰陣配合的差距,就顯現出來,大師在清兵的長槍突刺,冷箭促發之下,頓時便不如剛才般如魚得水,反而處處被壓制,不多時已經傷痕累累。
大師年邁,隨逐漸體力不知,糾纏下去必然被清軍生俘,於是猛然發力,急向外突去,殺到山頂邊上,躍下山去,撞石而死。
王彥三人還在下山的小道上奔逃時,田雄已經趕到圖賴府邸,向其告知王彥密來南京之事。
圖賴聞之不禁大怒,怒斥田雄為何不早早稟報,聲言若走了王彥,定然將其拿下定罪。
田雄未能抓獲王彥,本以為將王彥來南京的消息報之圖賴,也算大功一件,卻沒想到不僅沒有得到獎賞,反而被一番訓斥,心中不禁懊惱不已。
對於王彥,跟隨多鐸南下的圖賴,自然知其重要性,擒住便是天大的功勳一件,於是不理會田雄,連忙調集滿州騎兵,奔赴各條水陸要道,搜捕王彥。
一時間,南京城內的清軍幾乎傾巢而出,使得百姓驚奇不已,紛紛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也就在這時,一張張畫有王彥圖象的海捕令,貼滿了南京各處,以及清兵控制的南直隸諸府之地。
王彥三人下了山,便向南而走,意圖回到大明控制的地區,但他們步行,而清兵快馬追擊,速度自然無法同清兵相比。
三人一連走了幾條道路,卻都發現有清兵設卡盤查,道路上還不時有騎兵巡視,根本無法穿過,心中不禁焦急不已。
侯方域如今已經和王彥糾纏在一起,清兵必然視其為王彥同夥,所以只能跟隨王彥南逃,這時他見南下道路紛紛被堵,而他們長時間滯留於外,自然容易被清兵發現,因而謂王彥道:「侯爺聽聞燈下黑否?」
「侯公子是想讓吾等返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