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便一個個地放鬆了,對於城外建虜大軍,也不怎麼在意了。他們的這個神情,無形中又感染了朝鮮軍卒。
能有盧象升這樣的大明封疆大吏一起守城,還有明軍將士的樂觀,這些朝鮮軍卒想著,自己不過爛命一條,這些貴人們都不怕,自己還怕個球!
更為關鍵的是,盧象升作為主帥,統領平壤守軍之後,對於明軍也好,朝鮮軍卒也罷,他都是一視同仁,讓朝鮮軍卒都體驗了一把盧象升的愛兵如子。這個情況,對於朝鮮軍卒的歸心,也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而城外建虜軍中,皇太極顯然不知道這些,看著跪滿了一地的大清軍隊,他有點志得意滿地笑了起來。
這一路趕過來,總算是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盧象升和他的東江軍還被堵在平壤城內。如今,自己已經領著主力趕到,盧象升和他東江軍的下場,那是已經註定了的。心腹大患,終於可以去掉了!
他這邊的步軍也是急行軍,如今一切在他看來,是大局已定,也就不再那麼急了,當即下旨,讓全軍休整。而他自己,在聽完了岳托、多鐸等人的稟告之後,還視察了這支先鋒部隊在朝鮮境內掠來的糧草物資,全都很滿意,便帶人開始觀看平壤城防。
只見平壤城頭上,明軍和朝鮮軍隊的旗幟飄揚,軍卒有條不絮地駐守城頭,該幹什麼就還在幹什麼,並沒有看到有什麼異常情況,這不由得讓皇太極有點意外。
按理來說,大軍圍困孤城,對守軍絕對是一種非常大的震撼。特別是大軍初到的時候,城頭上各種異常,各種緊張,該是最常見的事情。
皇太極這一生征戰遼東,圍過不知道多少城池,因此經驗很是豐富。
可是,他沒想到,平壤城竟然例外了!
對此,他立刻點了岳托的名問道:「平壤城可是來了援軍?」
按照岳托之前的說法,平壤城內的守軍,大概也就在兩萬左右。就這麼一點人馬,看到幾倍的大清軍隊前來圍城,肯定會慌亂吧?
岳托明白皇太極為什麼會這樣問,他連忙回答道:「陛下,末將所見,明軍都是從平壤城運人出海,還都是些老弱為主,並無見到任何援軍!」
邊上同樣穿著盔甲,顯得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的范文程,聽到這話之後,不由得插嘴提醒道:「會不會是明軍躲在船艙里增援,甲板上的老弱只是一個幌子?」
聽到這話,皇太極正想點頭,但是,岳托卻是不高興了,轉頭看向范文程,冷聲喝道:「明軍水師戰船,都是從平壤離開的,並沒有一船從海上回平壤。而且如今已經截斷大同江,明軍水師戰船再想回平壤,那也是做夢,知道了麼?」
范文程一聽,連忙低頭,不敢吭聲了。
這一次,他是有點失策了。當他看到平壤城頭守軍的鎮靜之後,說實話,他是贊同皇太極的猜測,覺得平壤城肯定是來了援軍,要不然,只憑那麼一點兵馬,就算明軍是精銳,可朝鮮人是什麼德行,會有不怕的麼?
在他看來,肯定是城內有足夠的守軍,因此,才連朝鮮人都不怕。為了附和皇太極的說法,一個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對於水師缺乏了解。
而皇太極聽得也有點意外,當即又詳細問了下明國水師的情況,以及大清這邊的應對之後,他覺得還不保險,便又把他帶來的火炮都運去大同江狹窄之地,務必做到,不讓明國水師通過。要是有可能,最好再做到鐵索攔江,這就萬無一失了。
不過這些事情,做起來還要時間,但皇太極並不缺時間,旨意下去,就讓下面的人去做了。
而後,皇太極轉頭看著平壤城頭,盯著那面迎風飄揚的「盧」字大旗,他不得不承認,平壤城會這樣,肯定是和主帥有很大的關係。
這個盧象升,是個有能耐的人,不是以前遇到過的那些明軍統帥能比,此人,必除!
這麼想著,他就派了人,舉著白旗,靠近城牆,大聲向城頭上喊道:「今我大清,十萬大軍圍城,區區平壤指日可破,皇上心慈,令爾等開門投降,可免死。否則城破之日必屠城!」
「建虜小崽子,有本事就來攻城啊,我大軍二十萬,就在城裡等著你們來攻。俺們的大刀,早就饑渴難耐了!」李來亨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