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人拿住把柄,不管是報復自己還是威脅自己,都是自己難以應付的。
想到這個,張溥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只是片刻之間,就全身盡濕,額頭的汗,也是一個勁地往外冒:自己怎麼就忘記了,從奉旨出京辦差開始,就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怎麼如今被人奉承一下,就忘記了這根本所在!
「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可不要嚇娘啊!」張溥母親看到他這樣子,不由得害怕起來,非常擔憂心地問道,「是突發什麼病了?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娘可怎麼辦啊?」
聽到這話,張溥又是一驚。是啊,要是自己真有事,娘還能有活路麼?
這麼想著,張溥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安慰他母親道:「娘,沒事的,孩兒很好,沒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差點就萬劫不復……」
說到這裡時,看到他母親有點疑惑地神情,他便詳細解釋道:「孩兒在朝中當官,可謂舉世皆敵。唯有得聖心,方可報無事,榮華富貴自然不必說。孩兒一個不小心,差點就忘記了這個根本!」
聽到這話,張溥母親不由得擦了擦眼角,又有點擔心地說道:「可是……可是剛才……那個東廠的人怎麼辦,他說了要據實上報了!」
聽到這話,張溥稍微愣了下。不過很快回過神來,臉色忽然變得有點猙獰,很是發狠的樣子。
他的這個情況,讓他母親看了有點吃驚,一時不敢說話。
自己的這個兒子,當然不是心慈手軟的人,這一點,她很清楚。
忽然,張溥動了,只見他轉頭看了下四周,然後就看到牆角掛著的一把裝飾用的寶劍,便幾步上前,一手握住,一手拔出了寶劍。「鏗鏘」一聲,寒光耀眼。
「我的兒,你這是要幹什麼?」張溥母親一見,不由得又嚇到了,連忙說道,「千萬不能啊,他是東廠的人啊,你打不過他的……」
聽到這話,張溥不由得有點無語,母親大人竟然是擔心自己打不過他而不是勸自己……
「娘別擔心,此事孩兒已有決斷!」張溥安慰他一句之後,便立刻手提寶劍,跨步出門,很快就到了前院的一處院子,東廠番役休息之所。
門口站崗的兩名番役看到中丞大人竟然手提寶劍而來,不由得有點吃驚,正待問話時,就聽張溥已經先一步問道:「檔頭可在?」
「剛回來,在裡面呢!」一名東廠番役聽了,便立刻回答道,眼睛盯著那寶劍,還想說什麼,卻見張溥已經跨步走進去了。
之前的時候,來來往往,大家都習慣了,更何況張溥是被東廠保護的人,是在奉旨辦差的欽差,一直以來,誰也不會攔著他。
這個時候,哪怕看到他手提寶劍,東廠番役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擔心地是有刺客,因此立刻跟在他的後面進去。
張溥跨步進了大堂,就看到姜冬正在埋頭寫東西。
外面傳來的動靜,讓姜冬聞聲抬起頭來,見到張溥竟然提著寶劍走進來,不由得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手中握著毛筆,一時之間,並沒有動作:中丞大人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所說那番話,他想要滅口?
一想到這,看到張溥後面跟著好幾個好奇的東廠番役,姜冬自己都不信,就張溥這個文人,還敢向自己揮劍?瘋了麼?
他正想著,忽然就見張溥向姜冬深深地施了一禮,而後真摯地說道:「剛才檔頭所言,猶如醍醐灌頂。剛才爭執,是本官錯了!」
聽到這話,姜冬心中不由得有點安慰,畢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好歹有點感情,而且又是能聽自己勸,多少還是有點成就的。不過,既然是過來說這事的,為什麼還拿著出鞘的寶劍?
張溥身後的幾個番役,聽到這話,才明白不是有什麼刺客,而是檔頭和中丞大人有爭執,所以中丞大人過來認錯了?
可是,為什麼中丞大人手握寶劍過來認錯?
就在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時候,就見張溥手握寶劍,跨步上前,就到了姜冬所坐案幾之前。
這一下,讓姜冬豁然一驚,什麼意思?
這麼想著,他便立刻站了起來,眼睛就盯著張溥看。只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