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如今的明軍就等於是一大口肥肉,讓他很想吃下去,就算還是帶毛的,他也不打算先刮毛,就怕回頭吃不到。有那種落袋為安的意思。
「明天發起攻勢之前,做好防備,不能給明軍死前咬一口的機會!」巴圖爾琿環視手下眾多頭目,厲聲吩咐道。
「遵命!」他的手下一聽,齊聲大喝,然後興致高漲地散開了。
還真別說,這一日內,明軍故意示弱,讓准葛爾部騎軍以為明軍都已經不行了,露出了攻城的破賬,吸引准葛爾部騎軍攻擊。但是,准葛爾部騎軍壓根就無動於衷。
這一天,就又這麼靜悄悄地過去了。
明軍將士其實之前就是吃很少的量,雖然飽餐了一頓,可他們的體力其實壓根就不可能恢復到平時水平。或者可以說,在吃飽了一頓之後,接下來又挨餓,就更是難受的了。
又餓了一天,很多將士都已經沒有力氣了,活著是還活著,至少還有水喝能頂一下,但要他們握著武器開始打仗,那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看著這個情況,不少將領的心,都是沉甸甸的。再耗兩天,估計所有人都站不起來了。就是眼下,都已經有將士不堪身上盔甲重負,都有在拖的了。
怎麼辦?
什麼辦法都沒有!
呂大器年紀大,形勢如此嚴峻,已經有點不行了。雖然就是再沒吃的,也還有一點吃的能供給他,可他還是躺在了床上,無力再起床了。
中午時分,准葛爾部騎軍忽然有了異動,沒多少工夫,就能確認他們是準備攻打哈密了。
消息立刻報到呂大器這裡,他聽聞之下,當即讓親衛把他扶起來,抬他到屋頂,確認了准葛爾部軍隊的動靜之後,他就知道大限到了,強忍著向京師方向拜了三拜,然後就在那杆「呂」字大旗下坐了,抽出寶劍放在膝蓋上,對一眾將領說道:「忠烈祠再會!」
話語間沒有恐懼,也沒有別的情緒,很平淡,就跟他平時交代做什麼事情一樣。
眾多明軍將領聽了,都是向他抱拳一禮,沉聲回應道:「忠烈祠再會!」
隨後,他們便都散去,不一會的功夫,就聽到哈密城內,此起彼伏地聲音響起,語氣堅定有力:「忠烈祠再會!」
「你們也去吧,能多殺一個韃子就多殺一個韃子!」呂大器對他身後的親衛說道,「替本官也殺一個韃子墊背!」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已經不用了。
眾多親衛聽了,紛紛抱拳向呂大器一禮,然後也下樓準備去廝殺了。
西域的風比關內要大多了,吹得呂大器的白鬍子彎成了一個弧形。他掃視哈密,看到將領們下去之後,大概有一半的將士能披盔戴甲,站起來準備迎戰。還有一半的將士,卻是躺在那裡,或者靠著牆,卻已經餓得無法站起來了。
「都是大明好男兒啊!」呂大器在這個時候,忽然格外的感慨。
再轉頭看向城外,只見准葛爾部軍隊已經集結完畢,四面圍著哈密,很顯然,他們是想四面一起攻打,就欺負明軍這邊能戰之士不多了。
他沒猜錯,此時,巴圖爾琿就是意氣風發地在對他的手下頭目做最後的講話:「四面圍擊,明軍中就算還有一戰之力的那些,也撐不了多久,一處攻破之後,迅速夾擊尚在抵抗的明軍。」
「遵命!」眾多頭目都知道勝利就在眼前,一個個非常興奮地大喊回應。
抬頭眺望遠處的哈密城,看著遠處那杆依舊在迎風飄揚的甘肅巡撫帥旗,巴圖爾琿便用手一指道:「替本汗把那面旗繳來墊屁股!」
聽到這話,這些頭目頓時轟然回應,士氣變得更為高昂起來。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巴圖爾琿心中想著,臉色忽然一變,厲聲喝道:「此戰不留一個俘虜,全部給本汗割了首級壘京觀!本汗要讓明國皇帝知道,西域不是他能伸手的地方!」
他的手下頭目頓時又是大叫起來,就好像明國皇帝已經被他們嚇到了一般。不過正在這時,僧格卻是眼尖,忽然用手一指對巴圖爾琿說道:「父汗,看那邊!」
巴圖爾琿沿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東面方向,有十幾騎飛馳而來,之前沒注意,此時發現,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