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瑤心中苦澀時,卻又下意識的去想:「不知道賀蘭小朵,得到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麼反應?」
東北某處的野外,一條往北流淌的河邊。
有人在燒紙。
火光熊熊,燒紙的灰燼就像一隻只蝴蝶那樣,隨風在夜空中翩翩飛舞著,飛向了遠方。
一個身穿白衣,戴著白色帽子的女人,獨自跪在河邊。
低著頭,素手拿著一根枯枝,撥拉著燒紙。
她背後很遠的車前,站著數名彪形大漢。
卻像雕塑那樣一動不動,甚至都不敢大喘氣。
上次在賀蘭小朵燒紙祭奠兄弟時,等待時忍不住抽了根煙的兄弟,全村剛吃完了他的席。
「擁軍,你在那邊好好的安息。」
「你沒完成的使命,姐姐也沒幫你完成,但有人幫你完成了。」
「在你的噩耗傳來時,姐姐曾經對你的在天之靈發誓。如果幫你報仇,或者幫你完成使命的人是個男人。那姐姐就暗中給他當情人,來報答他。」
「只是姐姐卻沒想到,幫你完成任務的人,不但是個女人,而且還是我最看不起的商白肉。」
「哎。擁軍,你這是誠心不想讓姐姐,有個男人來憐愛啊。」
「姐姐己經守寡三年。」
「姐姐也想男人哦——」
賀蘭小朵的喃喃聲,隨著紙蝴蝶般的灰燼,飛向了無盡的蒼穹。
蒼穹中,明月高懸!
這是大理段家。
段家長子也是家主段儲王,正在獨自喝酒,就著一盤油炸花生米。
今天傍晚,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己經被他「判了死刑」要老死在雲湖縣的段刻松,打來的。
「商家兄妹,竟然和崔向東在一起。」
「那台高精度工具機,竟然是從盤龍縣拉出來的。」
「也就是說,這台工具機有很大概率,是崔向東搞到並且送給商家的。」
「這也代表著崔向東的手裡,肯定不止是一台工具機。」
「起碼得兩台。」
「在商家兄妹倆,大搖大擺送這台工具機進京之前,崔向東己經秘密把第一台工具機,送到了燕京來奪得頭功。」
「他會用這台工具機,來為自己謀取好處。」
「他找到誰,誰家就會受益匪淺。」
「本來,就憑他拯救羊羊的這件事,可以和我段家成為莫逆之交的。」
「真那樣,他就出於某種考慮沒有給秦家,蕭家和賀家,也會找我段家。」
「可惜的是!」
「哎,我段家最好的一次機會,生生斷送在兩個女人之手。」
「更是弄得我進退兩難——」
段儲王喃喃地說著,端起酒杯一口悶!
抬頭看月。
月灑燕京秦家——
嘟嘟。
座機鈴聲剛響,在書房內和次子秦明路談什麼的秦老,就拿起了電話。
「是我,秦襲人。」
秦老那個超級漏風的小棉襖,開門見山的問:「知道崔向東把第二台工具機送給商家後,你有沒有難受?」
不等秦老說什麼——
超級漏風的小棉襖,就說:「就算你難受,也得給我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