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拉起她的手就要繼續跑,「咱們快走。」
顧傾城笑夠了,站起身子,笑眯眯反問道,「現在這樣,你覺得走得掉」
「」江暮染傻眼了,老人也沒攔她啊再說了,都跑出來了居然還走不掉那她幹嘛要跑
顧傾城伸手指向老人,說道,「你快回去。把他解決了,我們就可以走了。」
輕描淡寫的口氣,好像是讓江暮染去殺只雞一樣輕鬆簡單。
老人也看向了這邊,渾濁的眼睛看人依舊直勾勾的。瞳孔卻像貓一樣收縮起來,陰森,冷血,狠辣,一股肅殺之意油然而生。
江暮染對這種感覺向來相當敏銳,甚至像是長
在她身上的條件反射,一遇到危險身上的汗毛會瞬間警覺,提醒她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殺。
只是今天她卻沉默了,半晌,她才轉過身對顧傾城艱難開口道,「他想殺得人是你。」
顧傾城聞言,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什麼驚天的笑話。
江暮染表情嚴肅,「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他真的想殺你。」對於顧傾城的不重視,江暮染有種皇上不急太監急的焦灼感。
「我知道。」顧傾城忽地收斂笑容,輕佻又冷靜地說道,「他想殺我很久了。」
江暮染錯愕得看著她,不明白是什麼力量讓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面對一個頂級高手的殺意時,還能若無其事。而且,她一直知道他想殺她。
顧傾城又說道,「不過我挺招人恨的。他想殺我,偏偏殺不了我。我原本想,也許等不到殺我他自個就先死了。可惜,這老不死的還活著,也挺招人恨的。」
顧傾城刻薄起來,並不是言語有多尖酸,而是她的動作,她的神態,以及她的語氣,猶如針尖般,咄咄逼人,寸步不讓。好像此時此刻她看向老人的表情,雖然含著笑,卻笑到不了眼底,眼底早被殺意占據。
這個女人別人恨她,她會把恨十倍奉還而如果有人想殺她,她更是會想方設法弄死對方。她就像生長在懸崖邊上的野玫瑰,夾縫求生,卻肆意生長;明艷奪目,卻張牙舞爪。她渾身是刺,讓任何想要折斷她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他是誰」江暮染知道了顧傾城的態度,問道。
「你來說。」顧傾城轉向好像永遠神遊在天外的宋人傑,笑著說道。
這種笑很詭異,即使見慣了顧傾城算計人時的笑容,江暮染還是覺得眼前的笑有所不同。那不僅是一種算計,更像是一種誘惑,一種脅迫,一種挑撥離間她的笑是溫柔一刀,笑得讓人忘了痛,可傷口卻在涌血。
只有顧傾城能拉回宋人傑,他呆滯的眼珠一轉,漸漸有了焦距。游移了一會,最後落在老人身上。「大爺,我想出門走走,您也要攔我嗎」
「大爺怎麼會攔你。你已經在這個院子裡待了一千三百零二十一天,大爺也在這裡陪了你一千三百零二十一天。大爺也希望你能出去走走,看的風景多了,心胸就開闊了,也就全都放下了。」老人聲音溫和地說道,但旋即話鋒一轉,說道,「可別走遠了,遠了大爺照看不到。」
宋人傑皮笑肉不笑得笑了下,說道,「什麼叫做遠回家算遠嗎」
老人眼神一凜,忽冷喝一聲道,「愚蠢至極」說完,又狠狠剜了顧傾城一眼。
宋人傑眼神又開始游移,最後放空在某處不再看向老人,他已經做出決定,就絕不會更改
「讓他走」僵持了一會,老人冷眼甩下這句話後,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
吳子想上前攙扶他,被無情推開後有些尷尬,想勸宋人傑又怕沒有回應,於是她轉向了顧傾城,滿臉焦急,「顧小姐,你勸勸大少吧他不能出這個院子的」
「為什麼不能出這個院子」顧傾城微笑著,卻沒半分要幫勸的意思。
吳子突然噤聲,半晌也只能幹巴巴說道,「大少,大少他就是不能出這個院子。」
「你會告密嗎」顧傾城突然道。
「什麼」吳子漲紅了臉,驚愕道。
「我開玩笑的。」顧傾城突然大笑,又指著宋人傑幽幽說道,「我知道他出門就會死。」
吳子不敢搭腔。她現在冷汗直冒,低著頭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