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笑著彎腰。
但是心裏面又是一陣腹誹。
他奶奶的。
這兩人知道眼前的巴勒是王悍,王悍知道這兩人知道巴勒是王悍。
婆婆又得裝出一副被王悍控制的樣子,王悍還得假裝不知道花婆婆已經被釋厄給解控了。
但三個人都裝著不知道的樣子狂飆演技。
沒想到話剛說完。
一道聲音冷不丁的傳來。
「他不是巴勒!」
釋厄臉上古井無波,花婆婆倒是眼神發生了細微變化,轉過頭看向了說話的劉濡。
劉濡站在一邊。
一副大聰明的眼神。
「他不是巴勒?」劉濡側身站著看著空氣,就像是自我質疑。
說完話劉濡再度轉身,看著剛才自己的方向。
「他不是巴勒!」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巴勒?」
王悍掃了一眼,發現這還真是個神經病,就像人格分裂,自己跟自己演戲一般。
劉濡抬起手假裝說悄悄話。
「那誰是巴勒?」
「胸前紋著狼頭的就是巴勒!」
「那我要是胸前紋著狼頭我是不是巴勒?」
「不是!」
「那胸前紋著狼頭的人是誰?」
「是巴勒!」
「那他是巴勒嗎?」
劉濡忽然指著王悍。
王悍面帶冷笑的看著劉濡。
劉濡打量著王悍。
「他不是巴勒!」
劉濡又自己問自己。
「那他是誰?」
劉濡看著王悍,忽然嬌羞的捏了個蘭花指。
「他是我老公!」
劉濡再度自己問自己。
「那你是誰?」
「我是他老母!」
「去你的吧!」
劉濡指著花婆婆和釋厄,「那他們倆是誰?」
「是耗子!」
花婆婆眉頭緊皺,釋厄臉上掛著笑容。
「那他呢?」劉濡又指著王悍。
「他是貓!」
「貓和老鼠怎麼站在一起的?」
劉濡水袖甩動一拍手,「嗐,因為這個世界太瘋狂,耗子都給貓當伴娘!」
「他們不怕死嗎?」
「因為有的人活著,他們已經死了,而有的人死了,他們一直活著。」
劉濡衝著自己豎起大拇指,「嚯!精闢!」
「精闢啥啊,他就是屁精!」
王悍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怎麼他媽的哪哪都能碰到這種奇葩呢。
自個兒跟自個兒演上了。
但仔細琢磨的話。
這個神經病的每句話好像都在暗指什麼東西。
劉濡忽然來了三十個後空翻。
抖了抖水袖。
劍指併攏指著前方,邁著步子,操著京劇的腔調。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咿咿!」
王悍忽然覺得這個人可能不是神經病。
這特麼是全場最清醒的一個。
從一開始就是最清醒的一個。
王悍掃了一眼釋厄。
釋厄沒有放在心上,一副早就習慣的表情。
花婆婆沉聲道,「劉濡總是瘋瘋癲癲,嘴上沒個把門,我會給他一點教訓讓他長長記性!」
釋厄盯著水面。
「這世上的人又有幾個是清醒的?我們在他眼中的樣子,又何嘗不是他在我們眼中的樣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尋真。
這世上唯一真的東西就是惡,偽善比比皆是,但偽惡又有幾件?」
釋厄仰著頭看著西方天際。
雙手合十。
面帶癲狂偏執的笑容。
許久,釋厄轉身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時間一轉到了正午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