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實是在等著少年發言。
這種訊息顯而易見,眼前這個看起來如同沉著無比的年輕人掌握著他們這裡的話語權。
思緒總是比現實快了許多,愛動腦子的人,反應都不會太慢,至少艾特的反應很快。
「跪下!」
厲喝聲響起。
當然,這並不是對著司無邪發出的,而是對著剛剛抽著冷氣走到自己身旁的艾里爾。
艾里爾左右轉了轉頭發現自己身邊確實沒有別人了,於是才確定了父親說的應該就是自己。
艾特嫌棄他動作太慢便直接一腳踢到了他的膝蓋窩,男人無奈的用膝蓋頂上了地面。
「你跪我幹什麼?」
大漢一怔,不過看到了艾特眼中的一抹厲色,又只得咬了咬牙跪向了司無邪。
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司無邪。
「不知道這樣處理,大人您還滿意嗎?」
司無邪平靜的說道:「你知道我是誰?」
艾特看了看他身旁的安德魯,壓低了聲音。
「其實,三大家族們給我們看過您在市政府前的照片。」
司無邪瞭然,雖然那一天自己的面具被摘了下來,但由於場地過大,看得清他的人只有前面的群眾,而動用天命的力量卻很容易讓網絡上的視頻或者說前面的觀眾關於自己的記憶消失。
物理意義上的那種。
而三大家族那時候正打算對付自己這個不穩定因素,憑藉著他們的力量搞到這種東西卻是十分正常不過。
想明白原委後,司無邪開口道:「你就是沙里寧的家主?」
「是的,大人。」
司無邪哦了一聲。
「你過來想幹嘛?」
老人低著頭心想著這大概就是一道回答不好就完蛋的問題。
悄悄瞥了一眼少年,卻發現他面無表情,實在看不出來什麼東西。
艾特大腦飛速運轉想著自己該怎麼說。
說自己是來阻止自己兒子的胡作非為嗎?坦白說自己感覺這話都沒什麼說服力,更何況現在離這個一樓餐廳的不遠處還有幾十個荷槍實彈的手下還在待命。
既然是天命那就沒有發現不了的道理,可他們卻沒有動作,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還得讓人好生揣摩。
司無邪看著面前的老人,臉上不動聲色,但內心確實有種莫名其妙之感,他只是單純的想問一下艾特的意圖以決定自己的想法或者處置而已,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想這麼久。
這也難怪,畢竟天命的具體事宜還是安德魯在管理,而安德魯也的確知道又這麼一隻部隊在外面待命,但他沒用報告給司無邪,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那種部隊和小孩子過家家實在是區別不大,沒必要讓上峰煩惱。
供人思考的時間總是有限。
艾特只是一個商人,他並不會讀心術,尤其還是對司無邪這種面癱臉來說,想看出他的意思更加困難。
「我是來制止我那愚蠢的兒子,不讓他進一步犯錯的。並向大人你們道歉的。」
人們都有些不可思議他們也沒少聽沙里寧家族的醜惡行徑,這種原因明顯是在瞎說。
安德魯心想不愧是商人,這厚臉皮的功夫估計比崩壞獸的表皮硬度相比也不遑多讓,露西亞想著這人真是喜歡放屁,世家這類人每一個好東西,維多利亞臉色平靜看不出在想些什麼,而伊麗莎白晶紅的眸子之中紅光一閃而逝。
司無邪看著老人不動聲色,也看不出什麼虛實,終歸沒說什麼,而是開口說道:「你們要道歉的並不是我。」
少年將背後的少女拉到了面前,眾人便看到了她無神的瞳孔,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卻有些顫抖的身體,顯得有一些可愛。
艾特對著艾里爾目光示意,這時候他才回過神來,從艾特叫司無邪大人開始,這位大漢就知道這一次踩到釘子了。
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他到底從不從。
男人默默維多利亞將跪著的方向朝向了少女。
「對不起,我剛才是鬼迷心竅,還請你原諒我吧。」
話語平淡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