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骨走在回軍區的路上,時不時皺起眉頭,嘀咕道:「嘖,有些不爽。」
洛憂問道:「怎麼了?」
「我真覺得在哪見過那個老叫花子,可實在想不起來。」
「通緝犯?」
「有這種可能,如果是他自己毀了容,毀了聲,那說明不想被人認出來。」墨骨的秀手輕輕地搭著下巴,眯著眼沉思道,「但他毀容毀得很成功,我只能憑直覺知道自己應該見過他,但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洛憂的思維一向冷淡:「實在介意就殺了,不介意就丟那,一個要飯的還能捅破天?」
墨骨先是考慮了一下把老叫花子滅口的事,但又搖了搖頭:「算了,不管他是誰,之所以自毀容貌出來要飯,多半是想和以前的生活撇清關係,求個頤養晚年而已,讓他要飯到死吧。」
兩人回到軍區已經是晚上了,不過此時,軍區外卻是非常熱鬧,數輛迎賓用轎車停在門口,似乎也是剛剛抵達。
軍區外已經列起了專業的隊伍,18名訓練有素的軍禮隊分列兩側,挺直的腰板猶如旗杆,優雅又不失威嚴的軍禮服透露著高貴氣息,已經退膛的禮槍直刺天空,一絲不苟。
墨骨見此,淡淡地說:「客人到了。」
一名迎接官員訕訕地跑向了轎車,但他還沒來得及搭上門把手,裡面的人自己把門開了。
一個青年走下了車,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感慨道:「呼,江南的空氣太清新了,墨骨被扔到這裡哪裡是受罰,簡直是養生啊。」
墨骨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青年身旁,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那麼喜歡這裡,我很願意跟你換個位置,周涼城。」
周涼城笑呵呵地對墨骨敬了個軍禮,打趣道:「還是不了,江南雖美,但還是京首的小窩待著安心。」
相較兩年之前,周涼城現在已經是中校,而且儼然成為了冷鳶身邊的紅人。
論戰功,周涼城在北伐後期死守孤山,雖然聲勢來說不如羅漢林血戰風雲關那麼霸氣,但其戰略意義非同凡響,說是力挽狂瀾也不為過。
論戰鬥力,周涼城能帶領七人小隊搶占關卡,阻擊龐大叛軍的衝擊,其自身實力可見一斑。
論智謀,周涼城聰慧無比,很多政治事宜一點就通,辦起公事來比一些老油條還要高效率,能讓長官省不少心。
京首方面,冷鳶近年來對周涼城愈發重用,培養之意溢於言表,這不奇怪,這種渾身上下幾乎挑不出毛病的下屬,不被上級親昵才有鬼了。
但比較微妙的是,這種事讓墨骨很不高興。
墨骨以前每天黏著冷鳶,現在被丟到江南,冷鳶身邊又多了一個大紅大紫的新人,每每想到這種事,她都會特別不開心。
說得直白點就是...吃醋了。
所以,雖然同為鷹旗七將星之一,墨骨對那批老成員沒看法,但對周涼城是很不待見,也許神情上不太明顯,但從說話的細節卻能明顯感覺到。
墨骨象徵性地和周涼城交流兩句以後,就沒再理他,而是走向了另一個從轎車裡出來的人。
這是一個雪膚玉肌的少女,哪怕是夜幕之下,皮膚依舊白得剔透,她的雙眸前纏有輕紗的黑帶,遮蔽了所有視線,似乎是在視力方面有問題。
少女身後還背挎一挺比人還要長的狙擊槍,這把槍通體漆黑,在夜色的籠罩下仿佛等待獵物的毒蛇,細長的槍管更似蛇口中吐出的信子,無時不刻散發著危險的信號。
彌音梨紗子,一個身屬大和民族,於舊時代共和國留學,同時有濃厚蘇聯情節,喜歡《喀秋莎》的美麗女孩。
也是一個在衛國戰爭後期被投入松江戰役,不幸被反步兵地雷炸瞎雙眼的可憐女孩。
墨骨對彌音梨紗子的態度明顯就不一樣了,那張冷淡的小臉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彌音,好久不見。」
彌音梨紗子溫柔地一笑:「我和將軍都很想你。」
墨骨無奈地笑道:「等這邊公務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回京首拜訪你們。」
「將軍會很高興的。」
鷹旗七將星中的三個聚集於此,雖然軍銜都不大,但沒有人敢小看這三人的能量。
這三個可都是冷鳶真正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