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是紫蘇自出生以來最緊張的一天,她一生中經歷過許多緊張的事,幼兒園第一次離開父母的陪伴,初中剛見到住校的室友,踏入高考考場的一刻,離開家鄉前往異地大學的時候...但這些和此刻的緊張比起來都是微不足道。筆神閣 bishenge.com
紫蘇手中拿著玉面狐給的毒藥,緊張的神經不斷壓迫著手掌,讓她不自覺地想撰緊秀拳,但她的意識卻需要一直與神經本能對抗,試圖讓自己的手放鬆一些,以防把手掌握著的那顆毒藥擠破。
這不是紫蘇第一次殺人,崩壞7年拂曉保衛戰,她為了自己的妹妹殺死過一名貴族少爺,但那只是危機下的應激反應,是一種內心殘存的本能。
但這一次,沒有應激,沒有本能,紫蘇要以清晰的自主意識去殺人,別說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對任何人來說,這都是一件極其折磨且煎熬的事。
紫蘇在大公府上走著,如果是平時,她大可神情自若地走著,但此刻,迎面每走來一個人,她都會下意識地低頭,有時候無意間瞥見他們的目光,紫蘇都會不自覺懷疑對方是不是看穿了自己,也一同看穿了她手上的毒藥。
「紫蘇小姐,身體不舒服?」突然,前方傳來了一個聲音。
紫蘇的身軀猶如觸電般發顫,她抬起頭,那是一名大公衛隊成員,正關切地看著她。
紫蘇下意識把握著毒藥的手藏到身後,不停搖著頭說:「我沒事...」
大公衛隊看了一眼紫蘇藏到身後的手,說:「紫蘇小姐...手裡是抓著什麼東西嗎?」
紫蘇只感覺意識突然一片空白,猶如五雷轟頂,陣陣眩暈感傳入腦海,仿佛要暈過去,但此時,洛憂的身影很突兀地出現在了意識中,她想起了小狐狸的叮囑,這次暗殺不為別的,是為了保護洛憂。
紫蘇把雙手放到胸前,一隻手握住另一隻拳頭搓了搓,哈了哈氣,笑道:「沒呢,就是有點冷,這樣握著暖和一些。」
「哦...那我一會讓僕人把您房間的暖氣打開。」大公衛隊看紫蘇神情自若,一絲一毫的疑心都沒升起,他看了一眼前方在等候的同伴,笑道,「那我先去巡邏了,紫蘇小姐保重身體。」
「謝謝您,我會的。」
大公衛隊離開視線後,紫蘇臉上的自若神情頓時垮了下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溢出,流經蒼白的臉,有一瞬間,她很想哭,真的很想哭,原來殺人是一件這麼困難且痛苦的事...
獨自蹲在無人的角落崩潰了一會,紫蘇揉掉了眼角的淚水,再次站了起來。
為了洛憂,這一劫是逃不掉的,現在玉面狐被酒肉僧擊傷,只有她能做這件事,她必須做,這也就意味著,她現在必須挑一個人下手。
克服了心理上的第一層障礙後,紫蘇又面臨了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殺誰?
玉面狐只是叫她殺人,但卻沒說殺誰。
紫蘇第一個想到的是查爾斯侯爵,如果要說整個大公府誰對她最不好,也就只有查爾斯侯爵了,這或許是少有的幾個紫蘇殺掉以後不會留下心理負擔的人。
但這個幼稚的想法很快就被紫蘇排除了,查爾斯侯爵就算現在不再是拂曉城的主人,但怎麼說也是侯爵,一切安保待遇沒有改變,想了無痕跡地暗殺後脫身?就憑她?
就在紫蘇愁眉不展時,她突然抬起頭,發現自己一邊思考一邊走,居然走到了拂曉隊的宿區。
就在紫蘇準備離開時,她聽到不遠處的房間裡傳來了隱隱哭泣,還有肉體的碰撞聲。
紫蘇小心地走了過去,這間房門只是虛掩,沒有徹底關上,藉由縫隙,她看清了裡面發生的事。
房間裡的幾張床上躺著赤裸的女孩,身上都壓著一個男人,這些女孩里有一個體型極其嬌小,看上去不過13,4歲的年紀,一個粗壯的男人正將她按在身下發泄,隱隱的哭泣聲也是她傳出的。
在舊世代,這是一件喪盡天良的事,但在新紀元,這種事早就不再稀奇。
紫蘇剛偷看沒一會,突然感覺什麼人來到了身後,她還來不及發出叫聲,嘴就被捂住,整個人被推到了牆上。
這是一名拂曉隊進化者,他一隻手捂住了紫蘇的嘴,另一隻手豎起食指,做了一個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