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滿的家庭,愛你的父母,說笑的同學,真摯的友情,一場美麗的邂逅,一場註定的婚禮。」
「很美對吧?故事中的世界,就是這麼美好。」
「只不過,我好像不被這個世界所喜愛呢,那些美好,也從未在我身上停留。」
「因為軟弱,我被欺負,因為被欺負,曾經的朋友,同學,離我而去。」
「因為我的懦弱,所以哪怕是訴說,都是錯的。」
眼底深處閃過無法掩飾的痛苦與哀傷,她搖著頭。
「當無止境的痛苦讓我選擇逃避時,當無止境的折磨讓我成績下滑時,父母會來責怪我。」
「她們會說,如果你在學校被欺負了,告訴父母,她們會為我討回公道,她們可以保護我,可以幫助我。」
「呵呵呵……」
「其實……在聽到這些話時我真的很開心,真的……我真的認為我抓住了希望。」
「對啊,父母會保護自己的孩子,父母是偉大的,大家不都是這樣說的嗎,故事……也都是這樣講的。」
「可當我真的告訴她們時,當我向她們伸出手時,她們所表現的卻不是憤怒,不是為我的擔心,而是,錯愕,與茫然。」
「或許,她們從未真正的想要去做些什麼吧,她們說出那些話,也僅僅只是說出一番話罷了。」
「當我真的告訴她們時,她們會不知所措,因為他們從未想過我真的會說出來,也從未想過真的去做什麼。」
「她們所想的,也只是我在他們真誠的語言下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選擇順從。」
「是啊,只會這樣,她們什麼都不會做,只是那麼一說而已,為什麼要當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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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說出來呢?順從不好嗎?既然說了就需要解決啊,那麼,教訓自己的孩子,說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只知道惹事……好像更簡單一點呢。」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相對於去找別人麻煩,傷害自己的孩子,要簡單許多。」
畫面之上的雪夏頭髮逐漸變白,意識在消散。
可她卻安靜的訴說著自己的曾經,自己的過往,自己的一切。
這些事情單獨拿出來都不是什麼大事,可壓在一起,足以撼動山峰。
雪夏的痛苦不是一蹴而就的,是長期的積累,是一次次希望與毀滅的往復。
那不是一次兩次霸凌可以換來的。
當一個人跌入深淵時,她的哭泣,都會是錯的。
(還是提醒一下吧,這裡我不是在推崇被害者有罪論,相反,其實我很牴觸那種別人被害事情都沒搞清楚就去找被害者錯誤的人,這裡我也是在反駁被害者有罪論,只是怕大家誤會(?? . ??))
你的父母為了避免麻煩,為了不用面對老師和其他家長選擇傷害你,你也不能說什麼,因為那是你的父母。
你的同學遠離你,你也不能說什麼,因為沒人是應該的。
別人霸凌你,你也不能說什麼,誰讓你慫呢?
老師不管你,你也不能說什麼,誰讓你最麻煩?
看吶,好像所有人都沒有錯,好像那個被一步步推入深淵的孩子,她的出生,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錯的。
絕望嗎?這就是絕望啊,真正的絕望,所有人,整個世界好像都認為她是錯的,而她,甚至不能去訴說。
因為你的訴說,也一定會被有些人說成活該!
「人之初,性本善。」
「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這個道理了啊。」眼角壓住了她眼中的空洞與麻木。
低下頭,雪夏好像已經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