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內容,方晟自然不會主動透露,兩人並肩邊走邊聊沿海發展大戰略的情況,直到剛才乘坐的電瓶車前緊緊握手。
「京都沒有絕對的秘密,外界很快就會知道這次見面,記住,打死都不說!」冉漢增關照道。
「我明白,再次感謝冉省.長!」方晟道。
冉漢增微笑道:「盡在不言中。」
車子行駛在寬闊平坦的繞城高速,方晟腦中思緒翻騰。
原本以為繞不過去的新方案舊賬,傅老隻字未提;江業新城的恩怨始末,傅老恍若忘了;幾次出手的細節,傅老更是一筆帶過。
高屋建瓴如傅老,實在是舉重若輕,胸有錦繡江山。
再
細細品味傅老所說的每句話,方晟發現除了墊場的屈紀綱,傅老居然沒提到其他任何名字!
大正治家的談話藝術就在於此,化繁為簡,返樸歸真。
一路沒耽擱回到於家大院,剛踏進堂屋,卻見於雲復、於道明兄弟一反常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大院裡的規矩是有事情晚輩到長輩屋裡候著,或者長輩把晚輩叫過去問話,所以說「一反常態」。
「這麼晚回來,是那人叫你去談話?」於道明迫不及待問。
方晟點點頭。
於家兄弟倆同時吁了口氣,於道明站起身笑道:「好啊好啊,當年我在他手底下幹了那麼長時間副部長,還沒享受過單獨談話的待遇,不錯。」
於道明似乎故意把空間留給翁婿二人,說著一搖三擺地出了門。
「爸,我」
一時間方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好像什麼都不能說。
於雲復也站了起來,溫言道:「小方,出去走走。」
一前一後來到昨晚談話的地方,於雲復停住腳步,問道:「傅老身體如何?」
「看上去還行,就是有點精力跟不上的樣子。」
「怪不得把談話提前了,唉,看來病情惡化程度超過預期。」
方晟驚問:「什麼病?絕症嗎?」
於雲復沉甸甸道:「具體病情我也不清楚,總之非常麻煩小方,這次見面形式大於內容,可以算作正治上的表態,本來準備放到後年底,可惜傅老的身體很可能撐不到那時」
「爸,傅老事先透露過要見我?」
於雲復智珠在握地笑笑,道:「小方啊,你以為道明做到振興領導小組副組長真是鍾組部那位老朋友幫的忙?你從鄞峽市長到潤澤書計再到百鐵市長,是誰關鍵時刻力挺?傅老是咱於家最堅定的老朋友!」
「啊!」方晟覺得難以理解,「新方案出爐那陣子」
「是的,大伙兒都上當了於家也不例外,事後我托人向傅老表示歉意,也就從那時起雙方愈發投契也走得愈來愈近——正治就是這樣,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
「正因為知道這層關係,今上對我很不待見?」
於雲復擺擺手:「你想多了。一方面新方案爭端傅老名譽受損並吃了暗虧,可他本身並沒有戀棧,事實上水到渠成下來了,因此不是很介意,說穿了就是被人當槍使了一回;另一方面可能出於補償,也可能傅老事先做了些安排,總之一直以來今上對傅老很尊重,加上於家枝繁葉茂,所以你每次都能磕磕絆絆逢凶化吉。」
「爸,今天傅老說」
「別!」於雲復出乎意料打斷他,「我不會追問談話細節,你也不要告訴我!既然傅老邀你單獨見面必定有玄機,我不想打亂他的部署小方,在傅老這個級別,每做一件事、每說一句話都值得玩味。提前見面,我想不單單是身體方面的原因,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等著看吧,好戲還在後頭!」
消息傳得很快,當晚電話、簡訊、微信不斷,各方都在詢問下午見面的事,核心只有一個問題:
傅老對你說了些什麼?
方晟統一回覆:見面喝茶、閒聊,順便了解打通北屏山脈工程的情況。
沒撒謊,話題就是從北屏山脈開始,如果方晟順著傅老意思說話,很可能也終止於北屏山脈。
只有愛妮婭問得不一樣——到底做到申委書計,觀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