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還卷的態度強硬。
隨著他的質問出口,不僅吸引了大批周圍的行人,他帶來的諸多白駝峰弟子也在這時圍了上來,他們拔出了各自的佩劍,氣勢洶洶的盯著褚青霄,顯然是隨時準備將褚青霄押回執劍堂。
一旁的芮小竹也明白褚青霄的身份特殊,陳還卷的出手無疑是抓住了褚青霄的痛點。
大夏對戶籍的管理素來嚴苛,只有州牧府中的一些官員,才能接觸到戶籍檔案,而戶籍的確定,還講究三位一體。
既是籍貫處、州牧府中以及泰臨城百濟司中,三處的戶籍資料統一無錯,才能確定戶籍的無誤。
也就是說,哪怕是手眼通天,修改了州府與籍貫處的戶籍資料,依然經不起有心之人的細查。
更不提褚青霄根本連州牧府中的資料都沒有辦法接觸到,他與宋清清的身份只是當初從劍奴城逃出來之後,讓蒙瑾靠著荀城城主之女的身份,做的假戶籍銘牌。
騙尋常人可以,可要是如陳還卷這般較真,自然是瞞不過的。
而一旦說不清楚身份。
陳還卷就可以藉此大做文章。
把褚青霄抓回執劍堂從道義上來說,是近乎無可指摘的事情。
但芮小竹更明白的是。
尋常人根本不可能費這麼大的力氣去查一個外門弟子的戶籍資料。
陳還卷顯然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
而能過如此清楚褚青霄痛點的人,能是誰,芮小竹的心底自然已經有了答案。
一旦讓褚青霄被陳還卷帶走,褚青霄就會落入那人的手中,他會對褚青霄做什麼,芮小竹不敢去想,也決計不會讓褚青霄去冒這樣的風險。
抱著這樣的念頭,芮小竹直接提起了劍,攔在了褚青霄與宋清清的身前。
陳還卷在來之前顯然已經了解過這裡的情況,對於芮小竹的反應他並未表現出詫異之色,反倒冷笑著看向芮小竹道:「芮小竹,我知道你在白龍峰深受器重。」
「但褚青霄的身份存疑,我將他帶走調查,是為了我天懸山的安全!」
「誰都不能保證這個褚青霄與宋清清以化名前來天懸山,加入我門中,會不會別有目的。」
「此事事關天懸山安危,芮小竹你若敢阻攔,我定要將此事稟報於掌教御前,屆時掌教怪罪下來,你自己受責罰也就罷了,說不得還得讓白龍峰的長輩因你蒙羞!」
陳還卷的話,讓芮小竹的臉色驟然一變。
她可並不在乎天懸山的安危。
也不在乎白龍峰是否蒙羞。
對於芮小竹而言,這些都不重要。
陳還卷話里提及的種種,唯一讓她忌憚的是那位天懸山的掌教。
據說當年逼迫項安等人做偽證之事,既有那位天懸山的掌教參與,陳還卷雖然是受了項安的指使,但明顯知道的事情並不多,可如果被那位掌教知曉了褚青霄的身份,他保不齊會不會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來。
芮小竹念及此處,一時間也有些遲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
似乎無論是讓褚青霄被帶走,亦或者強行留下,都是麻煩。
而就在芮小竹舉棋不定,陳還卷面露冷笑的檔口。
被芮小竹護在身後臉色難看的褚青霄,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抬起看了一眼在一旁靜觀其變的徐染,他的某種閃過一絲異色,旋即邁出一步,走上了前來。
芮小竹見狀心頭一驚,暗以為褚青霄是要以身犯險。
「青霄哥哥!」芮小竹焦急言道,試圖向褚青霄闡明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但褚青霄卻朝著她遞去一個讓其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便側頭看向陳還卷。
「陳長老可否容我說上兩句?」褚青霄問道。
陳還卷面對褚青霄的詢問,臉上的神情倨傲,他昂起頭,瞟了褚青霄一眼,嘴裡不屑道:「褚青霄這卷宗上白紙黑字的寫著,還有你親自摁下的手印。」
「怎麼?這鐵證如山,你還要狡辯?」
陳還卷的咄咄逼人讓一旁的宋清清與芮小竹都臉色難看。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