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項安的嘴裡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四肢百骸在這時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痛楚。
他努力的想要站起自己的身子,但每一次嘗試,都會因為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而停止。
在又一次狼狽的栽倒在地後,項安的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體似乎已經不能支撐他做到這以往信手拈來的事情了。
他佝僂著身子忍受著體內的劇痛,耳畔則在這時傳來了褚青霄與那兩位女子的對話聲。
他們用極為輕鬆的語氣討論著他的生死。
就好像,他只是一隻任人宰割的螻蟻。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十二年前,他就曾經真真切切的體會過這樣的事情。
他素來是個很聰明的傢伙。
在離開武陵城,跟著那位天懸山來的長老一路趕往天懸山的路上。
他很著急。
他想要將武陵城發生的一切快點通過天懸山傳達到朝廷。
這事關武陵城萬戶人以及那數千為了武陵城而浴血奮戰的西洲劍甲們的生死。
他不敢耽擱半點。
但護著護送他們的長老,卻表現得極為淡定,一路走走停停。
甚至在路過滄州的一座小城時,還因為喝多了酒,足足在酒樓中耽擱了一天的時間。
當時,他也與芮小竹等人一般,心急如焚,幾次催促那位長老。
但在武陵城時和顏悅色的老人,卻在那時仿佛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對於他們的催促冷眼相對。
作為一行四人中,年紀最長,也會一些拳腳的項安挺身而出,與那長老據理力爭。
他引經據典,陳述其中利弊關係。
他自認為自己那番話,無論是從道義還是從律法上而言,都無可挑剔。
但聽聞那番話的長老卻當著的眾人的面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然後以不尊師重道為由,命令門下的弟子將項安腳打斷。又收走了他趕路所用的馬匹,讓他瘸著腳,一路跟著大部隊走到了天懸山。
這個過程中,其餘幾人不止一次為他求情,卻無濟於事。
那時的他們都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只有趙念霜受到了些許優待,卻也只是些許而已。
他的心中一直相信只要到了天懸山,就能將武陵城發生的一切轉達給朝廷,就能救下所有人,所以他忍住了痛苦。
到了天懸山後,他們幾人就像貨物一樣被各個身份的長老挑選,項安被甘泉峰看中,進入了神峰。
但他依然未有放棄拯救武陵城的念頭。
那時他的師尊還是周升,而是與大多數剛入門的弟子一樣被安排了一位教習,由對方統一教導修行之道,而這也是項安在那個時候能接觸到的最有權柄之人。
項安每次一有機會,都想讓他將武陵城的消息傳遞給高層,然後轉達給朝廷,及時派出援軍。
這位教習倒是比之前的長老好說話得多,他一口答應了項安的事情,並且讓他將想要傳達的消息寫在信上,由他轉交,項安對其感恩戴德,在信上痛陳武陵城的慘狀,恭恭敬敬的交給他。
可信是交了上去,卻始終沒有回應。
項安詢問其緣由,他只說朝廷如今對付各路叛軍焦頭爛額,求援之信大夏各地每日呈上的不下百封,武陵城的求援信極有可能被忽略。
於是自那以後,項安每隔三五天就得寫出一封求援信託對方轉交給天懸山高層。
那位教習倒也來者不拒,每次都說盡力去辦,只是需要一些錢財開路,讓接手之人更加用心。
項安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不僅從每月的月錢中節衣縮食下來銀錢,還將從武陵城帶來大點所用的錢財,都塞給那教習。
就這樣足足過了兩個月,朝廷那邊依然沒有回信,而項安則已經前前後後給了對方上千兩的影子。
不諳世事的少年只當是朝廷昏庸,從未去懷疑過那位對他素來和藹的教習。
直到有一天,他幫忙搬運一些刀劍去對方府上,在府門外聽他如何
第二卷 時間餘孽 第三百七十四章 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