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激發的紫色能量中裹挾著她的神性。
那是這世上最純粹,也最強大的力量。
神濁之水與之觸碰的剎那,那些神濁之水仿佛被煮沸了一半,冒起陣陣輕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消散。
項安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他的眉頭緊皺,另一隻手,也在這時伸出,朝向紫玉。
於是,他的袖口之下更多的神濁之水湧出,想要靠著足夠龐大的數量,扭轉困境。
但這樣的做法,卻似乎收效甚微。
數量磅礴的神濁之水幾乎形成滔天之勢,將紫玉的身形完全包裹,可紫玉周身激發的那些紫色的神性,卻宛如磐石一般,牢不可破。
任憑那些神濁之水瘋狂的翻湧攪動,卻難以撼動紫色能量形成的屏障半分。
反倒是一經觸碰,神濁之水就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消散。
「螢蟲之光也敢於皓月爭輝?」紫玉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她寒聲低語道,隨即腳步朝前一邁。
穹頂的月光愈發明亮。
她的手伸出,輕輕的拍打在紫色能量化作的屏障之上。
鐺!
那一瞬間,天地寂靜,萬籟俱熄。
只有那一聲輕響,迴蕩於山間。
而隨著此音落下,那能量屏障猛然一顫,一股強大的氣息以其為中心朝著四周猛然爆開。
所過之處,那些神濁之水被飛速蒸發,剩下的部分也仿佛是在畏懼紫玉一般,遁回了項安的體內。
項安的臉色驟然一白,在巨大的能量傾泄下栽倒在地。
他的嘴裡噴出一口鮮血,神情狼狽。
而做完這些紫玉,根本看也不看項安一眼,反倒側頭笑眯眯的看著褚青霄問道:「尊上,紫玉做得如何?」
那副模樣像極了跟大人討要誇獎的小孩。
褚青霄自然不會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詞,他由衷說道:「紫玉,你比當初在鹿兒山時,修為又強大了不少。」
「那是自然,這都是尊上賜予的力量,紫玉才有如今的些許成就。」紫玉倒也並不貪功,她這樣說罷,眼珠子一轉,一臉期待的又問道:「看在紫玉這麼努力的份上,尊上準備什麼時候讓紫玉為你誕下神嗣?」
「咳咳咳!」
褚青霄哪裡能想到這傢伙聊著聊著,又把話題引到了這件事上。
猝不及防的褚青霄嘴裡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然後,他趕忙道:「紫玉,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提……」
「為什麼?」紫玉眨了眨眼睛,那雙紫色的瞳孔中泛起濃郁的困惑之色。
「難道尊上覺得紫玉的神格過於孱弱,不配孕育尊上的神嗣?」
「可是,紫玉已經很努力了……」
說著,紫玉的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她低下了頭,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
褚青霄見狀,心頭泛苦,他暗暗想著,這都哪裡跟哪裡的事……
燭陰一脈的神靈,是不是過於開放了一些?
「青霄。」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來。
褚青霄側頭看去,卻見是陸三刀走到了他的身旁。
之前陸三刀在與項安的纏鬥中,被對方用神濁之水困住了身子。
此刻項安落敗,身負重傷,那困住陸三刀的神濁之水失去了力量支撐,也驟然散去,陸三刀得益於此,終於脫困。
「陸鎮守,你沒受傷吧?」褚青霄見狀,趕忙關心的問道。
陸三刀搖了搖頭,應道:「沒什麼大礙。」
說罷這話,她的目光越過褚青霄看向他身旁的紫玉。
隔得太遠陸三刀倒是並未聽到紫玉的虎狼之詞,但也見識到了這個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可怕的實力。
陸三刀的修為不算太高,但也是實打實的七境強者,在項安的手上尚且沒有還手之力。
可這個紫瞳少女,卻在輕描淡寫間便將項安擊敗,難道她是八境高手?
在這個年紀,別說陸三刀,就是那位名滿天下的趙念霜,恐怕都不曾擁有如此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