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十里路就到夜蟒城了!」
夜幕初至。
當然是第二天的夜幕。
月見指了指前方的山林興奮的言道。
她與褚青霄已經騎行了整整一天一夜,只有在正午太陽最毒辣那會,二人在樹蔭下歇息了半個時辰,剩下的時間全在馬背上度過。
山路的顛簸,讓褚青霄暗暗懷疑,若不是自己抵達了二境,這一天一夜下來,自己這身子骨是不是都被抖散架了。
眼看著目的地快要抵達,褚青霄也興奮了起來,他倒是有些好奇那個在月見口中光怪陸離的夜蟒城到底是何種模樣。
他側頭看向月見,卻見少女雖然也露出喜色,可臉色有些蒼白。
他不由得想起來之前月見曾輕描淡寫的提及過自己與黃曲象舊傷復發的事情。
「月見姑娘,你的傷勢?」他關切問道。
「無礙,死斗場上被鬼鴉寨的人所傷,他們所習功法的陰毒,故而留在體內的暗傷不易清除。」
「加上前些日子為了習得修羅界而有些操之過急,致使本有好轉的傷勢復發,回去之後再好生調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痊癒。」月見如此應道。
聽她這樣說,褚青霄自然不好再多問,他又提議道:「不若在此地休息一會,反正也快到夜蟒城了,比咱們預計的時間還要早上不少。」
月見卻搖了搖頭:「那枚武魂印有些損傷,但市價也在三千兩以上,不過因為來路說不清楚的關係,定然會被買家壓價。」
「不同買家給出的差價可能在幾百兩開外,多一些時間,我們就能多找一些買家,幾百兩銀子說不定就這麼省下來了。」
「等這事辦妥,時間充裕的話,再休息也不遲。」
聽聞這話,褚青霄也只能點了點頭。
而月見也在這時從懷裡掏出一枚赤血蟲遞到了胯下駿馬的嘴邊,她撫摸著黑馬的頭,言道:「辛苦你了,玄月。到了夜蟒城,我給你找最好馬廄,你好好休息。」
名為玄月的黑馬吃下了赤血蟲,氣力頓時恢復,嘶鳴一聲便甩開了馬蹄快步疾馳於山道之上。
……
夜蟒城矗立在一片荒野之上,城牆不高,與巍峨二字更是搭不上邊。
但卻通體漆黑,與漸漸濃郁起來的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褚青霄與月見是在距離城門大約十丈地方下的馬,腳下的黃沙鬆軟,卻透著一股涼意,哪怕隔著布鞋,褚青霄也能感受得真切。
咔嚓。
與月見並肩同行的才走出兩步,褚青霄的腳下便傳來一聲脆響。
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卻見是一塊白色的長形事物被掩埋在黃沙中,在自己這不經意的一腳之下斷了兩截。
好像是什麼東西的骨頭……
月見也察覺到了這點,她的臉色有些發白,側頭看了一眼褚青霄,卻見這傢伙只是低頭瞟了一眼,便面無表情的收回了目光。
二人繼續向前,很快便走到了夜蟒城的城門外。
城牆上掛這些什麼東西,正在夜風中輕輕晃蕩。
月見矚目看去,卻見那些晃蕩的事物,竟然是一具具被吊死在城頭上的屍體。
那些屍體數量恐有四五十之巨,幾乎蓋住了整個城頭。
有些已經露出了白骨,而有些身上的傷口處還在滴著膿血。
不時有食腐的烏鴉落在那些屍體上,用鋒利的尖嘴從它們上面撕下一兩塊腐肉,然後振翅飛入夜色,只留下陣陣讓人心底發寒的鳴叫,在空中迴蕩。
一陣夜風拂過,揚起陣陣黃沙。
城池就這樣處理在荒野之上,宛如一尊匍匐的巨獸,正張開他腥臭的大嘴,等著迷途之人自投羅網。
咕嚕。
月見看著這幅場面,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
她的臉色愈發的難看。
月見以往也只是從黃曲象的口中聽聞過這夜蟒城的可怕,此刻身臨其境,方才明白什麼叫「百聞不如一見」。
「月見姑娘,走吧。」而就在這時,褚青霄的聲音傳來。
月見一愣,